1908年，慈禧死了，李莲英手里攥着300万两白银，却连一两都不敢带走，只求能活着出宫。 伺候慈禧44年，权倾朝野的大太监，怎么突然就怂成这样了？ 1908年冬天的紫禁城飘着细雪，61岁的李莲英跪在慈宁宫冰凉的金砖上，袖口藏着的300万两银票被冷汗浸透。慈禧咽气前攥着他的手说"好生照料"，可他比谁都清楚，这紫禁城的红墙从来只认活人。 当隆裕太后淡淡说出"赏百两还乡"时，殿外小德张阴鸷的目光让他想起44年前的夏天——那年安德海捧着慈禧密信出京，最终血溅济南街头，而自己跪在养心殿外被罚俸六个月。 李莲英的300万两银子，每一两都带着慈禧的影子。同治年间他给慈禧梳头，发现主子爱闻茉莉花，便每天清晨用津液润开花苞别在鬓边；光绪年间随醇亲王巡海，他故意穿旧布袍打千儿，把二品顶戴揣在怀里——这些讨好换来的不仅是28两月薪，还有江宁织造送来的孝敬、北洋水师将领的银票。 可他心里透亮，咸丰年间安德海被丁宝桢砍头时，太后尚能保他；同治年间自己因"滑懒"被革顶戴，太后一句话就能复职。 慈禧死讯传出那晚，他在储秀宫清点历年赏赐：翡翠西瓜是光绪二十年甲午战败时太后赏的，掐丝珐琅瓶底刻着"莲英随驾西狩有功"。这些物件若带出宫，等于给仇家递刀。 小德张掌权后，内务府的账本突然算起旧账——光绪十二年巡海时多领的204两罚银，此刻都成了催命符。 更要命的是宫外的传闻，御史安维峻当年骂他"受贿包庇北洋"，虽说慈禧压下了折子，可那些被他敲诈过的督抚、被他排挤的太监，哪个不想扒他的皮？ 最狠的是宫里的规矩。雍正爷定的祖制，太监四品封顶，慈禧偏给他二品顶戴，这不是恩典是枷锁——满朝文武嘴上叫"李总管"，心里早把他当僭越的靶子。 光绪三十四年守孝百日，他跪在慈禧灵前数着香灰，想起同治七年安德海被杀后，自己被牵连革职的那个月，每天只能蹲在伙房啃冷窝头。现在的小德张，不就是当年的自己？新主子要立威，总得拿旧红人开刀。 三月出殡那日，他只背了个补丁包袱，里面除了百两赏银，还有光绪六年被罚俸时，偷偷藏的半块慈禧赏的茯苓饼。西华门的守卫盯着他空荡荡的马车，没人知道车底夹层里藏着二十两碎银——这是他用四十七年奴才命换来的教训：同治年间替安德海收的翡翠烟嘴，光绪年间替醇亲王挡的弹劾，都不如藏在鞋底的碎银实在。出了城门回望，城墙上"总管李寓"的牌子早被摘了，换成小德张的亲信在把守。 回到直隶老家，他住在最不起眼的棉花胡同老宅，白天关门种菜，夜里听着梆子声数房梁。族里侄子来借钱，他只给五两："这是宫里赏的，多的没有。" 其实西厢房的坛子里埋着八万两——那是慈禧西狩时，他从山西票号暗度陈仓的私房钱。可他不敢用，每天揣着光绪二十七年太后赏的翡翠扳指，对着镜子比划：当年安德海被杀时，手里攥的也是太后赏的玉扳指。 宣统三年咽气前，他攥着嗣子的手说："坟里只放旧衣裳。"没人知道，那口楠木棺材的夹层里，躺着半张同治十三年的赏银票——那年他27岁，第一次被赏四品顶戴，银票上的朱砂印还带着慈禧的胭脂香。 直到1966年考古队撬开墓室，看见那颗孤零零的头颅和辫子，才明白这个伺候了四朝的老奴才，终究把300万两身家，连同半世纪的富贵，都埋进了紫禁城的阴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