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被带偏了，就算毛人凤再狠，他也不敢去动国防部参谋次长吴石！ 毛人凤真要去动吴石，从规矩上看就掂量得出分寸，桌子摆好，军队那套排位摆在那里，保密局管政治侦防，局长是局长，军衔挂的是中将，资历那条再算也就少将一档，摆到军令系统里，只能算一条边上的线，吴石那头，牌子挂着国防部参谋次长，这个“次”字看着轻，其实手里过的是全军的作战计划和防线部署，哪条线在哪儿收放他都摸着门路，保密局的人要去查军队的神经，谁都明白这动作不顺手也不合规矩，谁也不想在军队门口把脚伸错了鞋面上还写着名字的那种事儿被人记住了。 军衔那会分两套，职务军衔一套，铨叙一套，吴石的职务军衔挂二级上将，打仗打出来的那种，铨叙还停在中将，卡在军龄差一年没到二十五年，制度摆着就上不去，高职低衔在当时不是稀罕，真要紧的是谁在管事，谁把作战图推到桌上谁就说话，吴石属于那种脑子里装着地图的人，一条线一条线勾得清楚。 毛人凤那边的人撞了吴石的座车，一位上校组长当场跪地求饶，这画面不演戏，怕不是怕车主发火，而是怕这点事要是传进军方高层耳朵里，回头自己还能不能穿着军装走出门，谁都不想试。 保密局和国防部第二厅的关系是平侧的，不互相挂钩，二厅跑军事情报，做敌情判断，啃密码，保密局盯政治侦防，盯内部人事那套，一个偏打仗里的参谋活，一个偏内控，路数不一样，毛人凤真要伸手，得先去见蒋介石，或者去面参谋总长周至柔，这层门槛在那儿，轮不到谁一句话就把人拿下。 吴石的分量不光是岗位，还是那条人脉线，保定军校考第一，日本陆大也拿第一，这种履历不愁没人撑腰，撑腰的还是核心位置的陈诚，关系往前捋到北伐，陈诚在火场里被炸晕，人是吴石背着跑了三里地，从炮火里把命扛出来的，这份情沉到底里，过了几十年也在，蒋介石后来任命陈诚当行政院长，台面地位摆成那个样子，谁都看得见，你说去动吴石，等于抄到陈诚的桌上去碰杯，这个手能不能伸过去，伸过去能不能收回来，答案不难。 吴石手里清楚的，是《台湾战区战略防御图》《海防兵力部署图》这些硬资料，哪块滩头适不适合上岸，水文怎么走，兵力怎么铺，他心里有账，蒋介石在台湾看重的军事中枢之一就在他这里，万一出个意外，外面第一反应是内部是不是起了波澜，部队会不会跟着心口发虚，这个风险没人愿意点火。 事情起头也不在他身上，线头从李汾、陈泽民、蔡孝乾这串人往外牵，蔡孝乾前头是诈降跑了，后来在外头吃西餐露了马脚，被抓回去把路全供了，开口就把吴石的副官聂曦抖了出来，特务再去搜吴石家，把通行证的存根翻出来，线头补得更密，真正把锤落下的是朱枫，也叫朱谌之，在舟山落网，身上带的密信把身份坐实，这一串拼起来，像把散件一点点装回去，不是特务拿着放大镜寻宝的桥段，是叛徒接叛徒，意外接意外，毛人凤那会也没打算能顺着这条线把吴石抠出来，真有那个手段，前面就动了，不会拖到四月。 吴石自己心里明白来路去路，1949年蒋介石劝他去台湾，他完全可以留在原地，他给的回话是，为人民做的事太少，还想再做一些，他知道那边像走进虎口，还是带着全家一起上船，被捕之后一只眼被打坏，也没开口牵出其他人，行刑那天留下一首诗，五十七年一梦中，声名志业总成空，凭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对我翁，这几句写得干净，他知道自己走到哪一步，还能把背挺住，走完该走的路。 陈诚那边的回应，不是站出来写篇悼词，而是把事做在下面，从1950到1965，每个月用“陈明德”的名义送去两百块台币，这个数折到当年的物价，大概顶得上一户工薪家庭三个多月的用度，吴家的儿女上学安家，也有人悄悄搭了手，1952年又匿名拨了一笔一万三千台币的急难救助金，这一笔接近他两年工资的份量，这些事没有挂在台面上说一句，到2000年清理遗物的时候才被人翻出来，交情都落在细处。 把脉络拎直，毛人凤不是没有能耐，能耐有边界，碰到像吴石这样的位置，一头连着台湾的军事中枢，一头连着核心人脉，还背着自己一条线的信念，谁都不会把手伸得太猛，他最后落网，不是谁神通通天，是时局在改变，线在一处一处裂开，几段意外拼在一起就成了结果。 很多人看戏，会把保密局想成一把随手起落的刀，谁挡谁中，这样看事省事，容易忽略那时国民党内部的山头，规矩，权衡，谁都怕出事这种心理一直在桌下走，真正顶着风头的人，身份摆着，战功摆着，人情摆着，风骨也摆着，吴石这些他都具备。 北京西山的纪念墙上刻着八个字，丹心在兹，与山河同，字就在那里，不多说也不多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