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30年的清华园里,一批满怀理想的青年才俊鱼贯而入。他们大多来自全国各地的重点中学,个个成绩优异、志向远大。 其中有一个来自浙江绍兴的男生,年仅19岁戴着一副圆框眼镜,个子不高,却目光坚定,他叫钱三强,初入清华物理系的他,心气很高,自认成绩出众,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年级第一的位置竟被一个女同学抢了去。 更令他“耿耿于怀”的是,这位女同学不仅成绩压他一头,而且长相清秀、气质温婉,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淡定,她叫何泽慧,是当时清华为数不多的女学生之一。 钱三强从此被激起了不小的斗志,用他后来的话说:“我不是嫉妒她,只是不服气。”可谁又能想到,这段“不服气”的同窗情,竟在14年后,转化为另一种关系——夫妻。 1930年秋,清华大学物理系迎来了一批新生,钱三强凭借优异的成绩考入,被分在了何泽慧所在的班级,他出身于书香门第,父亲钱玄同是著名的语言学家,而他本人在中学时就已崭露头角,是同龄人口中的“天才少年”。 但何泽慧也不是泛泛之辈,她自小在一个极注重教育的家庭长大,接受的是西式教育,逻辑严谨、思维敏捷,进入清华后,她几乎场场考试拿第一,连教授们都称赞她“天分极高,极具科研潜质”。 钱三强原本以为自己能轻松成为班里的“领头羊”,结果却屡屡被何泽慧压了一头,特别是在一次实验课上,他因为一个小错误导致数据偏差,而何泽慧却准确无误地完成了整个实验。课后,教授当众表扬了何泽慧,还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钱三强,下次要向女同学多学学。” 这话像一根针,扎在了钱三强的心头,他不是那种轻易服输的人,从那以后,他开始刻苦攻读,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甚至会默默观察何泽慧的学习习惯,试图“取其长而补己短”。 但两人并不亲近,反倒有点“学霸之间的较劲”。私下他们很少说话,偶尔交流也是围绕学术问题,态度冷淡,话语简短,仿佛彼此在较量,又在较劲。 1934年何泽慧顺利毕业,赴德国留学,进入哥廷根大学深造,后又在柏林大学攻读物理学博士,她师从量子力学大师迈特纳,是当时极少数在欧洲物理界立足的中国女性。 钱三强则选择留在国内,继续在清华攻读硕士学位。几年后,他也赴法留学,进入巴黎大学,师从居里夫人的女婿约里奥·居里,在原子核物理领域大放异彩。 他在法国完成了博士论文,在国际期刊上发表了多篇重要论文,成为中法两国科技界都非常看好的年轻物理学家。 虽然两人都在欧洲,但彼此并无联系,那时候没有社交媒体,也没有即时通讯,他们的人生仿佛在不同的轨道上越走越远。 直到1945年,抗战胜利,祖国百废待兴,何泽慧回国,加入中国科学院,投身于中国物理研究事业,而钱三强也于同年回国,成为中科院近代物理研究所的骨干,这一年是他们重逢的开始,也是命运重新交织的时刻。 1946年在一次中科院组织的学术研讨会上,钱三强和何泽慧再度相遇,多年未见,两人已褪去青涩,变得成熟而稳重。 那场会议讨论的是核裂变实验的可行性,当时中国的核物理研究刚刚起步,设备简陋,数据匮乏,整个团队都在摸索中前行,钱三强担任项目负责人,而何泽慧则是最早加入的女科学家之一。 他们被安排在同一个科研小组,开始了频繁的合作,起初合作只是理性层面的学术交流。两人都极为严谨,对实验近乎苛求,何泽慧做事一丝不苟,钱三强则思路开阔、善于统筹,一次次深夜实验,一回回数据分析,让他们从“对手”变成了“战友”。 两人之间的默契越来越深,有时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外人看在眼里,早已察觉出一些不一样的“化学反应”。 1948年钱三强鼓起勇气向何泽慧表白,他说:“我一直记得你在清华那次实验课的表现,也记得你多年压我一头,我不服气,但我服你。” 这句话既是调侃,也是深情的告白,何泽慧沉默了几秒,然后笑着说:“那你现在还不服吗?”钱三强说:“现在不服也不行了,我得服一辈子。” 两人于1949年正式结婚,成为中国学术界最令人艳羡的一对“科研伉俪”。他们不仅在生活上相濡以沫,更在工作中并肩作战,参与了中国原子弹、氢弹的早期理论研究,是“两弹一星”事业的重要奠基人。 他们的婚姻,没有玫瑰花和烛光晚餐,却有数据公式和实验笔记,他们的感情,也不是轰轰烈烈的浪漫,而是建立在共同理想和相互尊重之上。 钱三强和何泽慧的故事,并非一见钟情,更像是一场长达十四年的“学术较量”。从最初的“不服气”,到后来的“心服口服”,再到最终“执子之手”,他们的人生轨迹,是一场理性与情感并存的旅程。 参考资料: 何泽慧.中国科学院 [引用日期2014-08-4] 何泽慧与钱三强.中国网 [引用日期2014-08-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