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晚，几名美军举起刺刀对着志愿军的遗体刺捅，没多久便大摇大摆地离开，却不想在鲜血淋漓的尸体里面，有一双充血的眼睛正愤恨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多年后，贵州遵义的苗寨里，一位老人摩挲着掌心的泥土，那是上甘岭焦土混着鲜血的味道，也是他从炮火中带回的、比勋章更重的东西。 他叫邹习祥，上甘岭597.9高地上，那把莫辛纳甘步枪的枪栓声，曾是美军最恐惧的丧钟。 被刺刀划破的军装下，弹片伤还在渗血，可他盯着美军背影的眼睛，比伤口更疼——疼的是战友冰冷的身体，疼的是阵地还在敌人枪口下。 打小在山里追兔子的苗族汉子，百米外能让奔跑的野兔应声倒地，这手“绝活”在朝鲜战场变了模样：不是为了生计，是为了让战友能多喘口气。 597.9高地被炮火啃得只剩骨头，焦土烫得能烙熟土豆，他却把自己嵌进弹坑里，像块长在阵地上的石头。 美军白天冲锋时爱扎堆，三个士兵蹲在战壕里分罐头，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邹习祥的手指搭在扳机上，瞄准镜里罐头的反光晃了晃，他屏住呼吸——枪响时，中间那人手里的罐头“哐当”落地，另外两个连滚带爬的影子，成了他当天最后一个射击目标。 战友们叫他“冷枪王”，可没人见过他趴在麻袋堆里的样子：嘴唇裂得像干涸的河床，渗出血珠就用袖子一抹；眼睛盯久了瞄准镜，看啥都模糊，他就闭着眼默数敌人换岗的脚步声。 白天藏，夜里挪，40多个射击点被他踩出了“地图”，敌人的炮弹刚炸完，他已经换了位置，等着下一个露头的目标。 美军调来狙击手时，子弹擦着耳边飞过，火星溅在头盔上。 他滚进旁边的弹坑，故意把头盔顶在枪杆上露个尖，等对方第二枪打来的瞬间，他猛地侧翻滚出，子弹正中那人眉心——山里打猎时，他就懂：兔子受惊会回头，敌人也一样。 有人问他杀了203个敌人，夜里会不会做噩梦？ 他指着胸口的泥土袋：“梦到过家乡的老人，塞给我这个时说‘别让外人踩咱的地’，哪有空做别的梦？” 美军后来对着阵地泼钢水似的轰炸，想把这颗“钉子”拔掉。 可邹习祥比兔子还灵，炮火刚停，他就从石缝里钻出来，继续给敌人“点名”——他就像根扎在阵地上的刺，不拔疼，拔了更疼。 上甘岭战役结束，一等功勋章挂在胸前，他却总说：“枪是战友递的，阵地是大家守的，我不过是扣了几下扳机。” 后来他回了苗寨，把勋章压在箱底，每天扛着锄头下地，就像从没离开过那片养育他的山。 那几名刺捅遗体的美军不会知道，他们没能杀死的“尸体”，后来成了让他们闻风丧胆的猎手；更不会知道，支撑这个苗族汉子的，不是仇恨，是一把家乡的泥土——和泥土里藏着的，亿万个中国人“不让外人踩地”的念想。 如今苗寨的孩子听老人讲“冷枪王”的故事，总会问：“爷爷，他的枪现在在哪？” 老人会把孩子的手按在泥土上：“在这呢，在每寸咱能站的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