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著名作曲家徐沛东向女友崔静求婚成功,然而到了领结婚证的那一天,徐沛东却带着战友的妻子去办理结婚证,没想到崔静不仅没有责怪,反而支持丈夫的决定。 这事要从三年前说起。1978年的中国歌剧舞剧院排练厅,《宝莲灯》的曲谱在琴键上跳跃,大连小伙徐沛东盯着北京姑娘崔静的手指——她弹得真亮,像把月光揉碎了撒在琴弦上。 那时候徐沛东刚从中央音乐学院毕业,身上还带着福州军区歌舞团的韧劲。没人知道他小时候趴在邻居窗台听收音机学乐器,更没人知道他为练琴,琴房里闷得像蒸笼,后背痱子连成一片也不停手。 崔静不一样。北京姑娘,十五岁当文艺兵,十八岁进国家级院团,家世好得让人羡慕。可她偏偏注意到这个总躲在角落改乐谱的年轻人,看他把民间小调揉进歌剧旋律里,眼睛亮得像藏着星星。 排练快结束时,徐沛东攥着谱子的手全是汗,憋出一句“以后……还能听你弹琴吗?”崔静低头笑,琴键上的音符突然乱了节拍——原来她早把他写的旋律抄在自己本子上了。 谁也没想到,这一笑竟开启了七年异地恋。徐沛东回福州军区,崔静留北京,信成了唯一的线。有时候一封信在路上走十几天,崔静就把信封拆开,对着信纸练他写的曲子,好像这样就能听见他说话。 1981年夏天,徐沛东终于调回北京,单位介绍信攥得皱巴巴的,定了七夕领证。可崔静突然接到紧急演出任务,电话里急得快哭了:“票都买不到,赶不回来了!” 徐沛东在民政局门口转了三圈,看见战友媳妇买菜路过,脑子一热:“嫂子,帮个忙!”那时候结婚证上不贴照片,他揣着盖了章的红本本回家,手直抖——他知道崔静不会怪他,可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更糟的还在后面。婚礼当天,租好的小轿车迟迟不来,吉时快过了,徐沛东跑到街上,看见辆拉货的蓝皮卡车“突突”开过,直接拦下:“师傅,帮个忙,接新娘子!” 崔静穿着红裙子站在门口,看见卡车先是瞪圆了眼,随即拎着裙摆就往上爬:“走!”娘家亲戚们笑着挤上后车斗,风把嫁妆的红绸带吹得飘起来,一路撒着欢儿到了徐家。 晚上徐沛东蹲在院子里抽烟,觉得委屈了她。崔静递过一杯水:“我爸说,看男人要看下雨天会不会把伞往你这边歪。你领证敢找战友媳妇,接亲敢拦卡车,这心多实诚?” 这话徐沛东记了四十年。后来他写《亚洲雄风》,旋律卡壳时,崔静就弹着钢琴哼他早年写的小曲子;他熬夜改谱子,她总把饭温在灶上,碗底永远卧着两个荷包蛋。 有人说崔静傻,放着条件好的不选,偏挑个“穷小子”。她只是笑:“他在军区歌舞团时,为了练琴把蚊帐拆了挡蚊子;考中央音乐学院,兜里揣着五块钱就敢去北京。这样的人,错不了。” 如今徐沛东的钱包里,还夹着那张皱巴巴的结婚证复印件,旁边是一家三口的合影。他总说,他的曲子里,一半是音符,一半是崔静的笑声——那是1981年夏天,她坐在卡车斗里,迎着风喊“徐沛东,快点开车”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