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教头很傻?他精着呢!《水浒传》里写他被林冲一棒扫倒,满庄人笑他自不量力,可没人注意,后来武松在柴进庄上横冲直撞时,这个爱挑事的武师却像缩头乌龟,连句硬话都不敢说。 这一前一后的反差,藏着他最实在的生存门道。 柴进庄里的武师不少,洪教头能坐稳“武术教师”的位置,靠的不是真本事压人,是摸准了庄主的心思。 柴进好结交好汉,门客里有逃犯、有落魄军官,个个都想在庄主面前露脸。 那天林冲戴着枷来投奔,柴进亲自解枷、摆酒招待,洪教头眼皮子一翻就坐不住了。 他觉得林冲不过是个配军,抢了自己的风头,想着打一场赢了,既能显本事,又能让柴进更看重自己。 可他没算到林冲是真有底气。 八十万禁军教头不是白叫的,人家在军营里教的是实战,不是他这种在庄里表演花架子的路数。 比武时林冲先让了四五合,看他步步紧逼才动真格,那棒“从地下一跳”,扫在他臁儿骨上,他手里的棒“扑地”掉在地上。 摔在泥里时他该明白,林冲没下死手是给柴进面子,要是真动了杀心,自己十条命都不够赔。 这次跟头让他学乖了。 后来武松来投奔,洪教头躲得老远。 那武松可不是林冲,脸上带着煞气,喝醉了就打人,庄客们都怕他。 洪教头瞧得清楚,这是个亡命徒,景阳冈上能打死老虎,发起狠来谁都拦不住。 自己要是像惹林冲那样去挑事,赢了未必能讨好柴进,输了怕是连骨头都剩不下。 他缩在廊柱后,听着武松骂骂咧咧,手里的酒碗都没敢放下不是怕酒洒了,是怕手一抖露出怯意,反而引火烧身。 其实水浒里像洪教头这样的人不少。 戴宗在江州当节级,见了宋江先是摆架子,听说人家是及时雨,立马磕头认错,靠着神行术跟着宋江混到善终;时迁出身小偷,上梁山后从不抢功劳,就干些偷鸡摸狗的杂活,反而比好些本事大的活得安稳。 他们都懂,江湖不是只靠拳头说话,认清自己有几斤几两,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比啥都重要。 被林冲扫倒在地的那根棒,后来洪教头捡起来擦得锃亮,却再没拿它跟人比过武。 他在柴进庄里继续当教师,教些花拳绣腿给庄客解闷,庄主赏赐照样拿,日子过得比那些争强好胜的门客安稳多了。 我觉得,这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傻人,所谓的“傻”,有时不过是看透了形势,选了条最稳当的路走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