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山西一位考古专家，借宿在一个农村寡妇家里，晚上快要睡着时，寡妇却悄悄打开了院门，一个汉子闪身进来，两人嘀咕一番！土炕刚捂热乎，院外的动静就让人心里一紧。 寡妇姓李，白天看她院子扫得比镜面还光，这深更半夜开门迎客，咋看都透着古怪。 那会儿考古队在晋北搞普查，老乡们对挎帆布包的外来人总带着提防。 专家连着敲了五家院门，不是说“没闲房”就是“男人不在家”，直到李寡妇犹豫着打开门缝，说西厢房堆着农具，不嫌弃就挤一晚。 谁想到刚躺下，就听见院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月光从窗纸破洞钻进来，照见汉子是个三十来岁的庄稼汉，手里攥着个油布包。 李寡妇背对着窗户，只看见她摆手又点头，末了叹了句：“爹临走前说了，得是真懂行的才能看。” 专家心里咯噔一下，这荒村里，难不成藏着啥老物件？ 第二天一早，李寡妇端来小米粥，碗沿还缺了个口。 专家假装擦桌子，瞥见她袖口沾着点暗红粉末，看着像老颜料。 正想问，汉子又来了，这次手里的油布包没系紧，露出半角发黄的绢。 那绢上描的云纹，跟他在《文物参考资料》上见过的宝宁寺水陆画对上了。 汉子其实是李寡妇的弟弟叫栓柱。 他把油布包往炕桌上一放，解开绳结时手直抖。 二十多幅画轴展开，绢色虽旧却挺括，神像衣袂上的金线在晨光里闪着暗光。 专家指着画角的“宝宁寺造”印章，声音都发紧：“这是明代的水陆画，全国都找不出几套完整的！” 栓柱蹲在地上抽烟，烟袋锅子明明灭灭。 他说这画是明末寺里的老和尚托付给祖上的，传了十三代。 抗战时伪军来抢，爷爷把画藏进菜窖，上面堆着萝卜缨子，伪军戳了几刺刀没找到才走。 李寡妇接过话：“俺当家的就是那会儿为护窖门，被他们用枪托砸伤了腰。” 专家连夜给省文管会拍了电报。 三天后，文物队坐着驴车来拉画。 栓柱跟着下到地窖，梯子陡得能看见底下的潮气。 他把最后一包画递上来时，摸了摸画轴：“爹，现在能交出去了，公家保管，总比俺们藏着提心吊胆强。” 如今在山西博物院，那幅《帝释梵天图》的边角还留着菜窖潮湿的印记。 展柜的灯光打在上面，神像的琉璃冠子像落了层星星。 每次看到有老人带着孩子来，指着画里的衣纹说“这线描跟咱们村老木匠刻窗花一个路数”，就想起栓柱蹲在地上抽烟的样子，普通人守着的不只是画，是祖辈传下来的念想，也是藏在岁月里的文化根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