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呼呼地刮着，环卫大叔手里的扫把就没停过。可那叶子偏不听话，刚扫到一块儿，风一吹，呼啦啦又撒了一地。 这时候领导过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说他偷懒磨洋工。大叔张了张嘴想解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弯着腰扫了一上午，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哪还有力气辩解？委屈劲儿一涌上来，这位糙汉子再也绷不住，一屁股坐在路边，肩膀一抽一抽地哭了。 路过的行人纷纷扭头看，有人掏出手机“咔嚓咔嚓”拍，却没一个人上前劝一句。领导骂骂咧咧地撂下一句“扫不完别想下班”，扭头就走了。 哭了没一会儿，大叔抹了把脸，又颤巍巍地拿起扫把。风又起来了，刚归拢的叶子又散了，他佝偻着背，一下一下地扫，动作比刚才慢了不少，看着格外吃力。 这时候，一个放学路过的孩子停住脚，蹲在路边帮着捡落叶。孩子妈妈赶紧跑过来拉他：“别添乱，快走快走，再磨蹭该迟到了！” 大叔抬头，冲孩子咧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脸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痕。他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扫把攥得更紧了。 天渐渐暗下来，街边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线下，大叔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和满地打转的落叶缠在一起，竟分不清哪片是叶，哪段是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