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宁夏土匪郭栓子诈降，残杀解放军副司令员曹动之，杨得志听闻噩耗后猛拍桌子大喊：“65军给我活捉郭栓子。”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西北军区的会议室，空气瞬间凝固。 当时谁也没想到，一场看似普通的劝降谈判，会变成贺兰山深处最惨烈的伏击。 曹动之带着两名警卫员，沿着贺兰山的崎岖山路往约定地点走。 三月的风裹着沙粒打在脸上，他手里攥着那份拟好的投诚协议，纸角被风吹得卷了边。 作为刚解放宁夏的省军区副司令，他总说“能少流一滴血就少流一滴”，所以才答应郭栓子“单人赴会”的要求。 那会儿主力部队正往四川开进，留守的19团要守着千里防区，他想着能用谈判解决匪患，是最好的结果。 他不知道，郭栓子早在小松山阎王砭挖好了陷阱。 这个早年靠劫掠商旅发家的土匪，前一年刚从马鸿逵那里骗来“骑兵营长”的头衔，手里攥着三百支美式步枪，根本没打算真投降。 他让手下在山路两侧的灌木丛里埋伏了三天，连干粮都是夜里偷偷送上去的。 曹动之走到那段最窄的崖壁时，郭栓子突然吹了声口哨，子弹像冰雹似的砸下来。 警卫员后来回忆，曹动之倒下前还在喊“别恋战，突围报信”。 他身中七枪，怀里那份协议被血浸成了暗红色。 消息传到西安，正在开会的杨得志猛地站起来，搪瓷缸子“哐当”掉在地上。 这位打过硬仗的将军，盯着宁夏地图上的贺兰山，手指把“郭栓子”三个字戳得快破了：“65军，把山给我围起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65军193师的骑兵连当天就冲过了黄河。 他们牵着马在贺兰山的隘口里搜，马蹄踏碎了残雪，惊起一群群山雀。 归德沟的遭遇战打了整整一上午，土匪躲在山洞里往外打冷枪，战士们就用炸药包炸开洞口，一百多个匪兵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拿下。 郭栓子带着残部往青铜峡跑，却发现每条路都有民兵举着红缨枪守着，杨得志让地方政府动员了三千多百姓，漫山遍野的红袖章，比土匪的枪还吓人。 七天后，在青铜峡一个潮湿的山洞里，战士们抓住了缩在角落里的郭栓子。 他身上还穿着抢来的解放军棉衣，怀里揣着个发报机，滴滴答答的电流声在空山里格外刺耳。 后来清理战场时，有人在小松山阎王砭捡到半块染血的协议，上面“既往不咎”四个字还能看清。 现在贺兰山的归德沟里，还有当年剿匪时挖的战壕。 春天的时候，山桃花会沿着战壕开一路，像给那些牺牲的战士铺了条花路。 曹动之烈士陵园的石碑上，刻着他1935年参加红军时的照片，眼神亮得像贺兰山的星星。 当年他攥着的那份协议早被博物馆收了起来，血渍变成了暗褐色，却总能让人想起那句“能少流一滴血就少流一滴”，有些牺牲，是为了让更多人不再流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