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郁达夫迎娶孙荃，洞房花烛夜时，郁达夫见妻子太丑，转身就走。 红烛摇曳的新房里，盖头被轻轻揭开。 郁达夫盯着眼前的女子，半晌没说话，转身就往门外走。 孙荃坐在床沿，手指绞着衣角，听见他丢下一句“父母之命，我也没法”，脚步声渐渐远了。 那晚的婚礼本就寒酸，没有爆竹声，没有喧闹的宾客，连他最后这点敷衍，都没维持住。 很多人不知道，这个被郁达夫嫌弃的新娘，其实藏着一身才华。 孙荃出身浙江富阳的孙氏望族，自幼跟着私塾先生读书，写得一手好诗。 现存的《孙荃诗集》里，那首《夏夜独坐》里有句“莫怪女儿多薄命，由来祸福本无常”，字里行间的通透，哪里像个没见过世面的闺秀？只是在那个年代，女子的才华，总被“容貌”“小脚”这些标签盖得严严实实。 婚后的日子，倒比新婚夜多了几分意外的暖意。 郁达夫发现孙荃能看懂他的诗，有时还会和他唱和几句。 他写《毁家诗纪》，她就回一首《答外子》，纸笔间竟有了些知己的意思。 长女郁黎民出生后，郁达夫在给朋友的信里提过一句“荃君育儿甚得法”，字里行间，似乎忘了新婚夜的嫌弃。 好景没持续多久。 1927年杭州西湖边的一次茶叙，郁达夫遇见了王映霞。 后来他在日记里写，王映霞“明艳若洛神”，再看孙荃，只剩“质朴如村姑”的评价。 1928年，他干脆在上海赫德路租了房子，和王映霞公开同居。 面对离婚要求，孙荃只回了一句“宁为郁家妇，不做自由人”，我觉得这不是愚忠，而是她对家庭责任的另一种理解。 郁达夫去南洋后，孙荃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公婆老了要照顾，三个孩子要吃饭，她变卖了嫁妆，撑起整个家。 1945年传来郁达夫遇害的消息，她在富阳老宅正厅设了灵堂，没有哭天抢地，只是默默地整理他留下的东西。 那些抗日演讲稿的手稿，她一张张抚平，收进木匣子里。 后来的日子，她在富阳小学当老师，对外只称“郁孙氏”。 学生们不知道，这个教古文的老太太，曾和民国著名文人有过那样一段过往。 她教子女背郁达夫的诗，却从不让他们对外提及父亲的名字，直到1978年才松口。 如今浙江图书馆里藏着的《孙荃诗集》，纸页已经泛黄，却还能看清她当年写的批注。 木匣子里的演讲稿手稿，字迹依旧清晰。 这个被时代忽略的女性，用一生守住了家庭，也守住了那些不该被遗忘的文字。 她没成为谁的“灵魂伴侣”，却成了自己生活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