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朗朗到赵本山家拜年,一时兴起便弹了一段钢琴,赵本山一高兴给了他300元的压岁钱。 谁能想到,这个沈阳客厅里的即兴演奏,会让两位日后的文化名人,从人生轨迹短暂交汇,慢慢走向两条平行的大道。 那年的东北文艺圈正透着股复苏的劲儿。 赵本山刚在《曲苑杂坛》露过脸,还没成后来的“小品王”,但在沈阳曲艺圈已经小有名气;8岁的朗朗刚拿了东三省钢琴比赛冠军,手指在琴键上翻飞时,眼睛里全是对音乐的执拗。 沈阳这座城也有意思,既是二人转的地盘,又是正经的音乐教育基地,西洋琴键和东北大鼓的鼓点,在这儿碰出了火花。 赵本山给的那300元,在1990年可不是小数目。 那会儿城镇居民一个月工资也就一百出头,这笔钱够普通人家过俩月。 红包上赵本山还写了“琴音致远”四个字,老艺人对后辈的提携,就藏在这纸墨和票子里头。 朗朗父亲后来用这笔钱买了套《肖邦练习曲》正版乐谱,现在还在沈阳音乐学院的档案馆里躺着,纸页都泛黄了,却成了那段缘分的见证。 后来的路就岔开了。 朗朗父亲1991年辞了职,带着儿子进京,把家变成了“钢琴道场”;赵本山则守着东北的黑土地,把二人转的包袱改成小品,1990年到1992年,他前前后后帮过6个东北文艺青年,朗朗是唯一一个凭着西洋乐器闯出去的。 同期的李云迪走的是学院派,朗朗这条民间资助的路,走得更野,也更险。 再见面时,俩人都已是各自领域的标杆。 2012年华语音乐传媒大奖上,朗朗穿着意大利手工燕尾服领“国际音乐人”奖,赵本山套着东北老裁缝做的唐装,上面绣着个红“福”字,颁“终身成就奖”。 后台赵本山开玩笑说“我这都该养老了”,语气里有老艺人对知识分子精英的那点微妙距离,但眼神里的欣赏藏不住。 朗朗和吉娜的婚礼没请赵本山,这事后来还上了热搜。 其实也不难理解,法国凡尔赛宫的婚礼就50个亲友,跟咱这儿讲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得到场”不一样。 赵本山弟子小沈阳结婚摆了72桌,可朗朗团队早就按国际规矩来,公关稿里宾客名单清清亮亮,没那么多人情往来的牵绊。 本山传媒后来回应“私下已有祝福”,成年人的关系,有时候“不联系”真不等于“不惦记”。 2019年辽宁春晚后台,朗朗看见赵本山在角落里哼《月牙儿》,那是《乡村爱情》的主题曲。 他没说话,直接坐在钢琴前弹了起来,赵本山跟着调子轻轻打拍子,琴键上的音符和东北方言的旋律,在后台的嘈杂里融成了一段只有他俩懂的默契。 那300元红包早被时光磨掉了痕迹,但沈阳客厅里的琴声、《月牙儿》的调子,还在悄悄连着两个人。 朗朗的琴键走向了世界,赵本山的舞台扎在乡土,两种选择,其实都是对文化的坚守一个把中国声音弹给世界听,一个把土地的故事讲给中国人看,这大概就是那场即兴演奏藏在时光里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