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彭老总到兰州军区视察。就在吃饭时，彭老总发现了一个干部很眼熟。

1958年，彭老总到兰州军区视察。就在吃饭时，彭老总发现了一个干部很眼熟。彭老总放下筷子盯着对方看了半晌，突然开口问："你曾给我送过信吗？"那干部闻声一愣，随即立正回答："是！1936年东征时，我是224团的通信员程明。 "彭老总听完朗声大笑，拍着他的肩膀说："小鬼，长高了！" 这个被彭老总称为"小鬼"的程明，此刻已是兰州军区的营级干部。但在二十三年前那个寒夜，他还是个满脸稚气的青年通信员。 1936年红军东征期间，程明所在的部队侦测到阎锡山一个团正悄悄向指挥部靠拢，距离只剩十公里。团长把他叫到跟前，指着地图上的红线说："必须在拂晓前把情报送到彭总指挥手里。 " 程明带着两名战士钻进夜色，马蹄在冻土上敲出急促的鼓点。原定的指挥部驻地空无一人，土墙上刻着的三道横线加一个圆点让他心里一紧这是紧急转移的暗号。凭着入伍时学的联络知识，他判断指挥部向东南转移了。凌晨三点，当程明浑身结着霜花冲进新驻地时，彭老总正对着地图沉思。 "先吃饭。 "彭老总听完汇报，转身对炊事员喊了声。程明想说军情紧急，肚子却不争气地叫起来。一碗热粥没喝完，他就靠在墙角睡着了。再睁眼时天已大亮，屋外传来战士们的说笑声。参谋告诉他，彭总连夜调动两个营设伏，阎锡山的部队刚进山谷就被打懵了，现在正往回撤呢。我觉得这种临危不乱的气度，正是彭老总能带出虎狼之师的原因。程明后来在回忆录里写，当时他不懂为什么军情那么急，彭总还让吃饭。直到多年后自己带兵，才明白那句"饿着肚子打不好仗"里藏着的带兵智慧。就像1947年陕北战场上，彭老总在羊马河战役前，还亲自检查战士们的草鞋是否结实。从山西战场到西北戈壁，程明跟着部队南征北战。 1949年解放兰州时，他已是连指导员，带着战士们攻克兰州城头。转业到军区后勤部门后，他总说自己没文化，却把仓库管理得像钟表一样精准。这次军区开会碰上彭老总视察，他本想悄悄躲开，没想到还是被认了出来。饭桌上，彭老总夹了块红烧肉放进程明碗里："当年你送信来，我这儿只有玉米糊糊。 "程明眼眶一热，想起那个寒夜的煤油灯，灯光下彭老总手指在地图上滑动的影子，还有那句让他安心的"睡吧，醒了就没事了"。此刻窗外的白杨树叶沙沙作响，像极了二十三年前黄河边的风声。程明后来在后勤岗位上干到退休，抽屉里一直锁着个旧牛皮日记本。扉页上是彭老总当年送他的钢笔写的字："为兵服务"。每次翻开本子，他总会想起兰州军区食堂里那声"小鬼，长高了"，想起那个把战士冷暖放在军情前面的老帅。有些情谊，真能在岁月里长成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