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一位住了6年的女租客要退租，房东上门去收房，以为住了这么久，肯定要花大价钱翻新，还要费时打扫，没想到推开门，直接被感动哭了。 浙江绍兴的秋天，总带着一点淡淡的凉意。十月末的一天清晨，王大哥站在老旧小区的台阶前，手里攥着一串有些掉漆的钥匙，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今年他五十二岁。前些年厂子效益不好，裁员的时候名单上赫然就有他的名字。下岗以后，他几乎没有收入，家里唯一的支撑，就是这套老房子。 可它也没能给他带来多少安稳——每个月三千多块的房贷像一块沉沉的石头，压在胸口，沉得他晚上常常睡不着。 为了维持生活，他把房子租出去，靠租金勉强抵房贷。六年前，一位年轻女租客搬了进来。 女孩姓周，二十来岁，刚大学毕业，是附近一家文具公司的小职员，工资不高，生活却安稳朴素。 王大哥印象里，她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不吵不闹，每到月底准时把房租打过来，从没拖欠过哪怕一天。 六年来，双方几乎没什么交集。除了每年换租合同时的那一次短暂见面，其余时间房子里发生的一切，王大哥都不了解。 三天前，周姑娘突然给他打来电话，说工作调动，要退租，月底就搬走，让他记得来验房。 王大哥心里咯噔一下。 ——住了六年，房子还能是什么样子？ ——怕是墙皮都掉了吧？ ——家具估计也老化得不成样子了…… ——收拾起来至少得好几千。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跟周姑娘结算时象征性收点维修费，可又怕女孩难做。他知道她工资不高，平时生活抠抠搜搜，怕给她添麻烦。 带着这样的忐忑，他走上三楼，转动了门锁。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场景。 ——地板亮得能照出影子。 ——沙发上铺着干净的沙发巾，整整齐齐叠着。 ——厨房的灶台被擦到发光，连油烟机的缝隙都没有油垢。 ——冰箱已经清空并拔了电，门敞开着晾着味道。 ——阳台上的玻璃被擦得透明发亮。 空气里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洗衣粉香味。 王大哥愣了足足半分钟，喉咙里像堵住了什么东西。 周姑娘从阳台收好最后一件衣服走出来，看到他站在门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大哥，房子我打扫了两天，希望没有给您添麻烦。” 王大哥嘴唇动了动：“你……你打扫了这么久？” “也没多久啦，”女孩轻声说，“住了六年，您挺照顾我，我也想把它好好还给您。” 她说得很轻，可这句话却像一巴掌轻轻拍在王大哥心里。 原来有人把别人家的房子，当成自己的家在维护。 王大哥走到厨房，看见水槽边贴着一张黄色便利贴： “水槽下的水管，我发现有点松，我自己拧了下，不知道能不能撑住，您最好过两天再检查一下。” 他又看到第二张： “煤气灶我最后一次用的时候有点不太灵敏，可能需要换个零件。” 还有第三张贴在电表箱旁： “电表读数我已经拍给您了，记得确认一下，别吃亏啦。” 每一张纸条都写得端端正正，像是在替他操心。 王大哥鼻头忽然酸得厉害。 他站在客厅中央，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委屈、辛苦、焦虑，全都被这干净明亮的房间悄悄抚平了。 “姑娘，你……你真是……太让人感动了。”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周姑娘被弄得有点手足无措：“王大哥，您别这么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 她微微低着头，像在解释，又像在告别：“刚毕业那几年，我工资不高，能住到这个房子，感觉特别幸运。 现在调去杭州了，公司那边给了宿舍，我才舍得搬。这里住着住着，就像住在自己的小窝一样，我不希望您看到乱七八糟的样子。” “您对我一直挺宽容的，我知道。” 王大哥愣住了：“我？我也没帮上你什么忙啊。” “您三年前不是降过房租嘛。”女孩轻声说，“那时候疫情，我差点失业，是您主动说‘少收我两百，等你过得好一点再说’，我一直记得这事。” 王大哥心里一震。他记得那事，但没想到对女孩意义那么大。 “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以后有能力，一定要把这个房子收拾好、干干净净地还给您。” 当天下午，他把验房的视频发到网上，本来只是想记录一下没花钱翻新的惊喜，没想到短短几小时，视频被成千上万的网友转发。 有人留言： “这么干净的租客哪里找？求复制！” “好有教养的女孩，把出租屋当家一样爱惜。” “王大哥降租那段看哭了，人心换人心。” “这就是生活里的善意循环。” 王大哥看着那些留言，再次湿了眼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