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点,手机又亮了。 还是那个姐,我们镇上的,老公走了快十年了。 “睡了吗?” 两个字,后面没话了。我懂。 这种时候,回“睡了”太假,回“没睡”又怕把天聊死。 很多人不理解,说这岁数的女人怎么还跟小姑娘似的,心里头总惦记那点事。 扯淡。 真到了这个年纪,谁还有闲心“春心荡漾”? 那不是春心,是慌。 屋子太大,一个人撑不起来。 饭做多了,没人吃会馊。 晚上起了夜,想找个人说话,摸过去半边床是凉的。 这种感觉,比穷都可怕。 说实话,我也不是什么香饽饽,更不是随便的人。 我这种离了婚、自己带孩子的男人,心里那道坎儿比谁都高。我看人,不看脸蛋身材,我就看她累不累。 眼神里是疲惫,还是对明天那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盼头。 她们要的,哪是什么男人啊。 她们就是想在下半辈子,回家能有个人应一声。 开门时,屋里能有点烟火气。 说白了,就是想给自己的魂,找个能踏踏实实落下来的地方。 一个家。 就这么简单,也这么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