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 年,陈布雷的女儿女婿被捕,蒋介石找陈布雷谈话,询问他对此事的想法。陈布雷说:“如果他们真是共党,那就杀了吧!” 陈布雷这个人,大家都知道是蒋介石的“文胆”,从1927年起就给蒋写稿子,二十多年忠心耿耿,从不拉帮结派,也从来不贪钱。很多人觉得他清高,其实他身体一直差,失眠严重,天天靠安眠药过日子。 国民党高层那会儿勾心斗角厉害,他夹在中间,常常觉得累,但又走不开。女儿陈琏从小跟他关系就复杂,母亲生她时难产去世,陈布雷一度把气撒在她身上,后来慢慢疼爱起来,却管不住她读书时接触进步思想。 1939年陈琏就秘密入了党,在西南联大跟袁永熙认识,两人都是地下工作者。抗战后,陈琏去北平教书,袁永熙做银行职员掩护,1947年8月俩人结婚,陈布雷虽有点怀疑女婿左倾,但查了查觉得不是共产党,就同意了。谁知道蜜月刚过,麻烦就来了。 1947年9月24日,北平保密局突然行动,因为抓到一个地下电台,搜出袁永熙的名片,顺藤摸瓜冲进陈琏夫妇家,把人带走。俩人被押到南京,关进监狱,保密局审了几个月,只找到一些民主青年同盟的材料,没硬证据证明是正式党员。 消息传开,国民党报纸都登了,陈布雷表面装没事,心里清楚这事闹大对自己不利。蒋介石很快就知道了这事,他对陈布雷很倚重,但这种“通共”嫌疑是最敏感的,必须试探态度。 陈布雷没主动求情,而是写信给蒋,说女儿女婿该怎么处理随便,任凭发落,没一句私情话。蒋介石看过信,又派人复查,确认没抓到实锤,就找机会单独留陈布雷吃饭,散席后告诉他,不是共产党,只是民青成员,可以领回去严加管教。 陈布雷出狱后马上托人保释,先是1948年1月把怀孕的陈琏弄出来,送回老家慈溪住,后来5月袁永熙也放了,给他在中央信托局找了个职位,自己在国立编译馆上班。从此陈布雷管得严,夫妇俩表面安分,但其实还在等机会。 蒋介石偶尔还拿这事敲打陈布雷,说教子无方,让他脸上挂不住。陈布雷本来就对国民党腐败失望,加上辽沈战役打成那样,他觉得大势已去,身体也撑不住了。 11月12日,他还找袁永熙谈了一次,叮嘱别卷进政治。第二天,他就吞了大把安眠药走了,留下遗书对蒋感恩,又说自己无能为力。蒋介石听说后赶去哭了,题了“当代完人”。陈布雷死后,陈琏夫妇借送灵机会溜到解放区,安全到了华北。 陈布雷那句狠话不是真想女儿死,而是知道在国民党那套规矩里,稍有求情自己就完了。他跟蒋二十年,从没开过一次口,这回要是护短,整个家族都危险。蒋介石也聪明,没证据就不想撕破脸,毕竟陈布雷的笔还得用。 结果陈布雷保住了女儿,却把自己逼到绝路。时代乱成那样,忠臣难做,父女俩理念完全不一样,夹在中间的最苦。陈琏后来在新中国也过得不容易,但那是后话了。个人在那个年代,往往身不由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