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鲁迅那么有钱，为什么不能帮一帮闰土？其实，你只要成为闰土，或者成为鲁迅，就会明白为什么了！ 信源：（中国国情——鲁迅曾说：梦是好的，否则钱是要紧的！在那个年代，他始终都是清醒的） 民国二十二年的冬天，绍兴乡下飘着碎雪。 闰土蹲在鲁迅家老宅的门槛上，怀里揣着刚从地里刨的红薯，手冻得通红，却死死攥着衣角——那衣角上还沾着早上给地主送租子时蹭的泥。 你以为他是来借钱的？ 他是来还东西的。 上个月鲁迅托人捎来的五块大洋，被他原封不动放在灶台上，旁边压着张字条：“家里地走不开”。 谁都知道那是托词。 鲁迅在北京托朋友问过车行，掌柜的瞟了眼闰土的年纪直摇头：“四十岁的佃户，拉不动洋车，还拖家带口。” 可鲁迅心里清楚，真正拖垮闰土的不是年纪。 是村西头地主家的管家，上个月见闰土去了趟夜校，转头就抽了他家耕牛三鞭子；是县里新添的“剿匪捐”，收得比地租还狠；是六个饿得直哭的孩子，最大的才十二岁，已经跟着下地干活。 这些，哪是几块大洋能填的窟窿？ 有人说鲁迅冷血，课本里写他当教育部佥事月薪300大洋，在北京买得起四合院，怎么就不能拉闰土一把？ 可很少有人算过这笔账：八道湾的四合院欠着银行三百大洋房贷，每月还十二块；老妈子和厨子工钱加起来十三块；周作人一家子跟着过，光米粮每月就得四十斤；他自己肺病咳得厉害，德国进口的止咳糖浆一瓶就要两块五。 《呐喊》卖了三年，版税刚够给许广平买件驼绒棉袄，他自己穿的还是打补丁的棉袍。 那年回老家卖祖宅，他特意指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说：“这树你砍了卖钱吧。” 闰土摸着树皮直掉泪，那是他俩小时候一起爬过的树。 后来水生得了急病，鲁迅连夜托人送二十块大洋和西药，救活了孩子。 闰土让水生磕三个头，鲁迅拉都拉不住——在闰土心里，这已经不是“朋友”，是“老爷”。 那道“厚障壁”，从来不是钱能砸开的。 就像他在日记里写的：“梦是好的，否则钱是要紧的。” 他弃医从文那年就明白，手术刀能割掉脓疮，割不掉人心里的“奴性”；笔杆子写不出粮食，却能让人看见为什么饿肚子。 《故乡》里那个叉猹的少年，最后成了“木偶人”。 不是鲁迅不帮，是那个年代的闰土们，被困在土地、苛捐和规矩织成的网里，谁都拽不出来。 现在的我们总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可民国的雪落在闰土破棉袄上的时候，鲁迅正对着油灯写《祝福》，砚台里的墨都冻住了。 有些困境，从来不是个人的事。 就像那盏被闰土擦得锃亮的烛台，他以为供着神就能活下去，却不知道真正的光，要等几十年后，从无数个“鲁迅”的笔底照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