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本来就干旱缺水的林县,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干旱,境内的4条河流都断流干涸。 一边是铁锤钢钎凿穿太行山,一边是守着耕地等救济粮,这两种选择背后,藏着比干旱更让人深思的问题。 林县人当时没别的选,要么渴死要么干死。 县委书记杨贵提出引漳入林时,全县上下凑了700万元资金,200吨水泥,这点家当要凿通太行山简直是天方夜谭。 民工们自带钢钎铁锤上山,粮食不够就低标准瓜菜代,一天两顿稀粥照样抡锤。 那时候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但林县人就是认一个理没水就自己造水。 10万建设者在太行山上扎了6年营,硬生生削平1250座山头,凿通211个隧洞,修出1500公里长的渠道。 青年洞616米长的隧洞里,吴祖太工程师牺牲前还在图纸上标注此处注意塌方,300名铁姑娘队队员腰系绳索悬空作业,创造出凌空除险的法子。 现在看那些悬崖凿洞的照片,都忍不住捏把汗,可当时的建设者们愣是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1965年通水那天,林县人看着渠水淌进田地,没人喊口号,就是哭。 后来统计,新增灌溉面积33万亩,粮食亩产从100公斤提到300公斤,可代价是81条人命,平均每公里渠道下就长眠着0.054个建设者。 17岁的吴连生为排哑炮牺牲时,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递出去的炸药包。 搞不清是哪股劲儿撑着他们,可能就是那句山凿一尺宽一尺,路修一丈长一丈的信念吧。 转头看安徽小岗村,条件其实比林县好得多。 人均5亩耕地,离淮河主航道才20公里,引水灌溉本不是难事。 可1976年的统计让人摸不着头脑,全村年吃国家救济粮12万斤,却有30%的耕地因为缺水荒着。 本来想不通为啥有水源不用,后来发现不只是水的事,人民公社大锅饭下,劳动效率低得吓人,最强的劳力干一天,工分才值8分钱。 小岗村当时有句顺口溜,头遍哨子不买账,二遍哨子探头望,三遍哨子慢慢晃。 社员们出工不出力,记工分制成了摆设。 1977年全队人均年收入22元,1966到1978年间领了98万斤救济粮、156万斤返销粮,成了有名的三靠队靠救济、靠返销、靠贷款。 很显然,等靠要的心思一旦扎了根,再好的耕地也种不出希望。 林县和小岗村,一个在没水的地方凿出水,一个在有水的地方荒了地。 差别不在资源多少,而在敢不敢动手。 林县人说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小岗村却等着政策、救济、扶持找上门。 如此看来,困住人的从来不是山水,而是心里的那道坎。 毫无疑问,红旗渠和小岗村的对比,说到底是精神的较量。 林县人用钢钎凿出的不只是水渠,更是把精神变物质的密码。 现在搞乡村振兴,最怕的还是等靠要的念头。 就像杨贵书记说的,就算我们这代人修不完,下一代人接着干,这种生生不息的奋斗劲儿,才是穿越所有困境的底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