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6年,李自成的大将田见秀投降了多尔衮,多尔衮大喜,想提拔田见秀,没想到范文程对多尔衮说:“此人是李自成的心腹大将,地位和刘宗敏相当,不能让他活着。”多尔衮思虑一番后,下令将田见秀及其部下三千人斩了。 三个月前的清军大营,还飘着关外带来的寒气。田见秀穿着洗得发白的征袍,身后跟着的残兵个个面带菜色,兵器上的缺口都没来得及修补。他们是从湖广一路逃来的,李自成在九宫山遇害的消息像块石头压在每个人心上。 多尔衮那时正对着地图发愁。清军入关才两年,南方的南明还在抵抗,各地的反清势力此起彼伏。他急需安抚人心,更需要拉拢那些手握兵权的前明和农民军将领。田见秀主动来降,对他来说像是送上门的契机。 范文程端着热茶走进大帐时,正听见多尔衮吩咐手下准备封官的文书。这位跟随多尔衮多年的谋士,手指摩挲着茶碗边缘,眼神里藏着一丝警惕。他放下茶碗的动作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很坚定。 “王爷想招抚人心,这份心思没错。”范文程的目光落在帐外那些疲惫的士兵身上,“可田见秀是什么人?闯王麾下,他和刘宗敏一文一武,撑起了半壁江山。当年潼关之战,闯军节节败退,他还能死守孤城,硬抗清军主力三个月。” 多尔衮握着笔的手停住了。他想起山海关大战时,田见秀率领的后军勇猛异常,若不是吴三桂倒戈,胜负还未可知。可眼下这人已经低头认输,难道还不能信任? “他现在是败军之将,能有个安身之所就该知足了。”多尔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他确实想拿田见秀当例子,告诉那些还在抵抗的势力,归顺清廷自有荣华富贵。 范文程摇了摇头,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王爷忘了?去年李自成撤离北京时,田见秀奉命镇守西安,明知大势已去,还是把府库封存得整整齐齐,没私吞一两银子。这样的人,要么是真忠诚,要么是城府极深。” “他要是真忠诚,就不会背叛闯王来降。”多尔衮反驳道。 “正是如此。”范文程往前半步,声音压低了些,“闯王对他恩重如山,封他为泽侯,让他掌管中军。如今闯王刚死,他就转头投靠咱们,这份‘灵活’太吓人了。今天能为了活命背叛闯王,明天难道就不会为了更大的利益背叛王爷?” 帐内的空气瞬间凝重起来。多尔衮看着文书上“总兵衔”三个字,忽然想起田见秀投降时的眼神——没有谄媚,也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那种平静,不像走投无路的归顺,更像在等待时机。 田见秀的心里,其实藏着太多无奈。他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跟着李自成从陕西起兵,一路杀到北京,见过尸山血海,也尝过胜利的荣光。李自成称帝那天,他站在金銮殿上,以为能开创一个新的朝代。 可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进京后,刘宗敏等人忙着搜刮钱财,军纪涣散。他多次劝说李自成整肃军纪,却被当成杞人忧天。山海关一战,闯军一败涂地,他带着残部一路南逃,看着身边的弟兄一个个倒下,心里的绝望越来越深。 李自成死后,部队群龙无首,有的将领战死,有的投降南明,有的占山为王。田见秀手里的兵力越来越少,粮草断绝,士兵们甚至开始吃草根树皮。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死。 投降清军,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活路。他不是没想过忠诚,可看着那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他实在狠不下心让他们白白牺牲。他以为只要放下武器,就能换得部下一条生路,却忘了乱世之中,降将的性命从来由不得自己。 多尔衮的思虑持续了一夜。他翻看着范文程送来的密报,上面写着田见秀在闯军中的威望,写着他过往的战功,也写着各地反清势力对他的关注。范文程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响起:“这样的人,留着就是隐患。” 第二天清晨,清军大营外竖起了行刑的旗杆。田见秀被押出大帐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看着那些和自己一起投降的部下,眼神里满是愧疚。三千人排成整齐的队伍,没有哭喊,也没有反抗,安静得让人心头发紧。 行刑的鼓声响起时,田见秀忽然抬头望向南方。那里是李自成战死的地方,也是他曾经为之奋斗的方向。他或许后悔过投降,或许怨恨过多尔衮的无情,可在那个乱世,个人的命运早已被时代的洪流裹挟。 有人说田见秀是叛徒,背主求荣;也有人说他是无奈,为了保全部下;还有人说他是枭雄,只是没赶上好时机。其实,他只是一个在乱世中挣扎的普通人,有忠诚,有懦弱,有坚持,也有妥协。 历史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田见秀的选择,放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很难用简单的对错来评判。多尔衮和范文程的决策,站在清廷的角度,或许是为了稳固统治的必要手段,可三千条人命的逝去,终究是乱世里一道沉重的伤疤。 直到今天,提起田见秀,依然有人争论不休。他的投降到底是对是错?多尔衮的斩杀到底是英明还是残忍?这些问题,或许永远没有标准答案。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