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8年,皇帝朱由校正在阅读奏章,忽然身体内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立即指着大殿里的墙壁说:“来人,把这墙给我凿开!”工匠们挥着錾子凿了半个时辰,青砖簌簌落下,露出的却不是什么惊天秘密,只有几只乱窜的老鼠和一堆发霉的旧书。 可谁也没想到,这一凿,竟像凿开了潘多拉魔盒,把大明王朝最后一点体面都震得摇摇欲坠。 那堆发霉的旧书里,夹着几份东林党人杨涟弹劾魏忠贤的奏折底稿。 墨迹早已晕开,边角被老鼠啃得残缺不全,却还能看清“权阉误国”四个带血的字。 后来才知道,杨涟被关在诏狱时,舌头都被割了,硬是用手指蘸着血写完了这份奏折,最后死在铁钉穿耳的酷刑里。 这堵墙,藏的哪里是秘密,分明是东林党人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冤屈。 朱由校没等到查清这些就驾崩了,17岁的崇祯穿着丧服走进乾清宫时,案头还摆着魏忠贤送来的“万寿无疆”金如意。 小皇帝夜里总闻见一股异香,太监说是御花园的兰花,直到某天他假装睡着,看见个小太监偷偷往香炉里撒东西,那香炉后来被搜出,里面装的竟是催情药物。 从那天起,他开始吃素食粗饭,连龙案上的鎏金筷子都换成了竹制的,宫里人都说新皇帝节俭,却不知这是他对抗暗处毒蛇的唯一办法。 魏忠贤倒台那天,崇祯坐在文华殿翻《钦定逆案》的名单,262个名字密密麻麻,从内阁大学士到边关将领。 他原以为赶走这些蛀虫,朝堂就能干净,可东林党人掌权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反对征收工商税的奏折堆成了山。 江南的丝绸商每年赚得盆满钵满,却连一文钱的税都不肯交,边防军的冬衣只能用陈年旧棉絮填充,冻得士兵在长城上直打哆嗦。 1630年冬天,袁崇焕被押到西市处死,老百姓抢着花钱买他的肉,说他私通清军。 崇祯站在午门上看着,攥紧的龙袍袖口都磨出了毛边。 他不是不知道袁崇焕五年平辽的誓言有多难,可国库早就空了,陕西的饥民已经开始吃观音土,再不杀个“奸臣”平民愤,说不定明天紫禁城的宫门就会被流民拆了。 那天晚上,他在奏章上批了八个字:“暂解燃眉,终埋祸根”。 1644年三月,李自成的军队打到彰义门时,崇祯敲响了景阳钟。 敲了整整一个时辰,大殿外空荡荡的,只有风沙卷起的纸钱在旋转。 他走到煤山,看见那棵老槐树下还放着去年祭祀时用的石案,案角刻着“万历四十四年造”。 当年万历皇帝在这里看百官朝拜,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穿着蓝色的龙袍,脚边是那把用了17年的旧匕首。 那堵被凿开的宫墙后来被重新砌好,砖缝里的霉斑却再也洗不掉。 景山的老槐树还站在那里,树皮上的刀痕早被风雨磨平。 17年里,崇祯帝从凿墙的少年变成了自缢的君主,他抓住过魏忠贤的辫子,也握紧过东林党的手,却始终没抓住那根能把大明从悬崖边拉回来的绳子。 有些崩塌,从来不是因为某个人不够用力,而是支撑这一切的柱子,早就被蛀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