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河北陵山的隧道里，一名战士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摔进漆黑的洞里。 手电光扫过之处，白花花的骨头堆得像小山，旁边还散落着青铜碎片这哪是普通山洞？ 施工队长扒着洞口往下喊，战士在下面回话："队长，这墙是砖砌的！还有罐子！"当时谁也没想到，冷战时期的军事工程，竟捅开了一座汉代诸侯王的陵墓。 考古队来得很快，郭沫若带着人进驻时，战士们还在议论那堆骨头，后来才知道是陪葬的动物骨骼，虚惊一场。 墓道里的塞石上刻着"中山内府"四个字，考古队员用小刷子一点点清理泥垢时，我凑过去看，发现每个字都刻得方方正正。 后来听说这些石头有数千块，全是从山里凿出来的，汉代工匠怎么把它们运进山洞，到现在都是个谜。 南耳室里摆着十六个大陶坛子，打开盖子还有股淡淡的酒味儿，难怪《史记》说中山靖王刘胜"好酒"，这阵仗确实没吹牛。 最让人犯嘀咕的是刘胜这个人。 史书记载他有一百二十多个孩子，弟弟还骂他"只知道听歌泡妞"。 但看看墓里的东西，错金铜博山炉上的花纹细得像头发丝，长信宫灯的烟管设计比现在的油烟机还巧妙。 我觉得刘胜这招"装糊涂"其实挺聪明，汉武帝时期诸侯王日子不好过，他用酒色当挡箭牌，反而保住了地位。 金缕玉衣出土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玉片有两千多片，金丝细得能穿进绣花针，考古队员用镊子夹着玉片拼了三年才复原。 汉代人信玉能防腐，可打开玉衣一看，刘胜的骨头早就烂成灰了。 不过这衣服本身成了宝贝，现在躺在河北博物院，每次去看都能发现新细节有的玉片边缘还留着打磨时的划痕，像谁不小心划到的。 后来查资料才知道，这种"凿山为陵"的墓在汉代有多奢侈。 比马王堆汉墓大了三倍，随葬品加起来有一万多件。 但有意思的是，刘胜的墓里没发现多少金银，反倒是青铜器和玉器特别多。 或许对他来说，这些能代表身份的东西，比黄金更重要。 现在去满城汉墓参观，还能看到当年隧道施工的痕迹，和汉代的墓道挨在一起，像两个时代的对话。 金缕玉衣的金丝还在灯光下闪着光，那些刻着"中山内府"的铜器，器身上的铭文已经有点模糊，但凑近了看，还能认出当年工匠一笔一划刻下的"卅四年"。 这些东西没说话，却把两千年前那个"糊涂王爷"的故事，讲得明明白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