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陈赓一家去拜访宋庆龄,旁人提醒陈赓之妻:你最好化化妆。1961年,陈赓因为前往上海治疗,得知宋庆龄身处上海的消息,于是登门拜访,只不过由于陈赓妻子傅涯一直以来都是军人作风,对化妆这件事不太关注,所以被旁人提醒。那么,旁人到底为何要专门提醒傅涯最好化化妆呢? 说起陈赓和宋庆龄这层关系,得从上世纪20年代拉开帷幕。那时候陈赓刚从黄埔军校一期毕业,孙中山还在世,宋庆龄作为孙夫人的身份,已经开始在革命圈子里崭露头角。陈赓腿上那道疤,就是从东征战场上带回来的。1925年第二次东征,他右腿中弹,骨头碎裂,差点就得截肢。党组织安排他去上海霖生医院养伤,这医院是宋氏家族表亲牛惠霖兄弟开的骨科诊所。牛医生起初还怀疑陈赓是国民党里的麻烦人物,不太想接手。陈赓一咬牙,把实话说开,牛惠霖赶紧打电话给表妹宋庆龄。宋庆龄二话不说,亲自过问,还派人送药材和营养品,确保陈赓这条腿保住。陈赓后来回忆,这腿能继续扛着他在战场上跑30多年,全靠宋庆龄那份关切。要知道,那年头医疗条件差得要命,一场伤病就能要人命,宋庆龄的介入等于给了陈赓第二次生命。 转眼到1932年底,陈赓又因为腿伤复发,再次来上海调养。这回运气背,被国民党特务盯上,直接抓进老闸捕房。审讯室里电刑鞭子伺候,陈赓咬牙扛着,一句口风不松。国民党那边先是拉拢,许诺高官厚禄,陈赓当场回绝,气得审讯官扇他耳光。蒋介石听说后,本想直接下令处决,毕竟陈赓是黄埔旧生,还在东征时救过他一命,但这层旧情也挡不住政治算计。宋庆龄得知消息,立马行动起来。她当时刚和蔡元培、鲁迅他们成立中国民权保障同盟,这组织就是为救政治犯而设的。宋庆龄以同盟主席身份,联合杨杏佛、何香凝等人,四处奔走。她公开发电报给南京当局,强调陈赓东征救蒋的事,不能恩将仇报。还拉着中外记者去监狱探视,监狱长见她来势汹汹,只能让陈赓换间干净牢房。宋庆龄没停,继续施压,动员黄埔一期十几个同学联名上书蒋介石。蒋介石左右为难,拖了几个月,最终在1933年5月放人。陈赓出狱那天,拄着拐杖直奔宋庆龄家,俩人聊了整宿革命打算。陈赓走时拍胸脯说,以后有事尽管开口。 傅涯这头呢,是陈赓的第二任妻子,早年江西景德镇人,家境不错,父亲是留洋学生,在国民党里混过。她1937年从南京东方中学毕业,听到卢沟桥事变,觉得国民党靠不住,干脆拉上弟妹奔延安。进抗大四期,毕业后进文工团,当会计秘书。1940年,她随团去太岳区演出,在王智涛家借道具,撞见陈赓。那时陈赓腿伤又犯,在那儿养着,两人一见钟情。陈赓风趣,傅涯稳重,1943年组织批准结婚。傅涯从此随军,抗日时在太岳军区搞妇女工作,解放战争转战中原,军装一穿就是二十年。生四个儿子,她边带孩子边干后勤,从不讲究打扮。部队里风吹日晒,脸黑手糙,化妆品那是资产阶级玩意儿,她压根不碰。陈赓开玩笑说她是“铁娘子”,傅涯笑笑,继续卷袖子干活。这作风,根深蒂固。 1949年上海解放那阵子,陈赓带第三兵团南下,兵力十七八万,加上收编的国民党部队凑到二十万。他进城时,部队急需房子安置,陈毅当市长,正头疼呢。结果两个战士敲开淮海路宋庆龄寓所大门,以为是空房,动员她腾地方。宋庆龄一听乐了,说让陈毅打电话来。陈毅急了,赶紧找陈赓摆平,毕竟陈赓欠宋庆龄两条命。陈赓磨蹭半天,买点水果上门赔不是。宋庆龄拉他坐下,先问带多少兵,陈赓支吾说二十万,她摇头叹气,说林帅四期带七八十万,你一期怎么就这点。陈赓尴尬,赶紧转话题道歉。宋庆龄摆手,说房子给部队住,国民党那边别借题发挥造谣。俩人聊起旧事,陈赓心头一热,脱口而出,以后上海我罩着,有事找我。这话出口,他后悔了,觉得自己许诺太大,万一办不到呢。结果陈赓从此避着宋庆龄,不是怕见人,是怕她提起这茬,让他下不来台。直到1961年,他身体垮了,才不得不去。 1961年春,陈赓心肌梗塞第三次发作,医生说北京不行,得去上海华东医院静养。他住进丁香花园招待所,傅涯陪着。宋庆龄正好也在上海,听说后让秘书廖梦醒送拜帖,约他们上门。廖梦醒是廖承志姐姐,早年留学法国,1930年入党,当过宋庆龄秘书,俩人亲如姑侄。出发那天,廖梦醒去接人,看傅涯军装素颜,脸晒得黝黑,嘴唇干裂,就拉她一边说,你最好抹点雪花膏,涂支口红。傅涯愣了,她一辈子没碰过这些,部队里谁化妆谁傻。廖梦醒低声解释,不是讲究形式,宋庆龄见老同志最怕看他们过得苦。要是傅涯就这样去,她准以为陈赓病重,家里日子紧巴巴,心疼坏了。还得担心你们俩生活拮据,影响心情。傅涯一听,点点头,从廖梦醒包里借了点东西,简单抹了抹。车上,陈赓穿中山装,傅涯坐旁边,俩人聊着旧事。到了淮海路寓所,宋庆龄迎出来,拉着傅涯手上下瞧,说气色不错,看了放心。这话一出,傅涯知道廖梦醒提醒得对。廖梦醒这么做,就是体谅宋庆龄那份细腻,她对陈赓一家,从来不是客套,是真把他们当自家亲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