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时任第67集团军参谋长的粟戎生（粟裕长子）率部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在老山前线，他竟将训练用的航模飞机装上照相机监测老山前线，这也是我军首次将无人机照相侦察用于实战。 粟戎生从小在军人堆里长大，粟裕的儿子，家里军事话题绕不开。他上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学的是技术活，毕业没几年就主动去云南边境，从基层干起。那些年边境形势紧张，他跟着部队巡逻，参加小规模行动，一步步积累经验，到1985年，已经是第67集团军的参谋长了。部队那时候轮战老山，从5月16日开始换防，到月底基本就位。老山那地方，喀斯特地形，山高林密，亚热带气候，雨多雾重，敌我阵地贴得近，工事挖在山坳里，侦察起来特别棘手。士兵背着电台钻丛林，好几天摸不清敌情，情报还容易偏差。指挥部里地图上到处是空白区，敌方炮位、补给线啥的都得猜。 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到这个阶段，已经不是大兵团冲锋了，更多是防御作战，守住阵地，抓机会反击。67军接手老山防御，面对的敌军阵地隐蔽好，火力配置不明，传统侦察方式风险大，损失不小。粟戎生看过美军在越南用无人机的资料，那些东西飞低空，避开地面威胁，直接拍照片。他觉得老山地形适合这个，人进不去的地方，机器能试试。部队有高炮团的训练航模，本来是靶机，俗称Ⅱ型航模靶机，或者BJ7104那种，平时练手用。他就让人拿来几架，拆民用相机，琢磨怎么固定镜头。 改装过程没那么容易，没现成方案，就靠官兵自己折腾。用铁丝胶带绑牢相机，确保飞行时不抖动。测试续航，延长电池时间，调整平衡，避免重心偏移。花了半个多月，反复试飞，失败几次，比如相机掉落砸坏，或者引擎过热。终于在1985年3月10日左右，下令航模组上阵。那天起飞，航模低空掠过敌区，拍下照片。回收后冲洗胶卷，图像清楚，敌炮阵地位置、工事细节一览无余。部队据此调整火力，炮弹砸得准，敌方刚调动就挨打。 这个举动开了先河，我军头一次把无人机照相侦察用在实战。以前情报靠人命换，现在飞一圈就行，减少伤亡。战场上形势复杂，山林遮挡多，航模飞低，敌方不容易发现。几次飞行下来，掌握了敌浅近纵深的地形、道路、桥梁、炮兵阵地和后方设施。指挥员决策有底气，出击拔点时胜算大。67军在老山防御期间，全靠这些情报支撑，炮兵打击精准，敌军调动暴露无遗。 粟戎生强调实战需求，从现有装备起步，没等实验室成果，就地革新。这种思路接地气，部队官兵上手快。航模虽简陋，但管用，飞得慢，成本低，可回收重复用。相比导弹那些高大上，这玩意儿更适合陆军野战。实战摸索出组织小型无人机侦察的方法，积累经验，为后来发展铺路。 这次尝试让军区注意到无人机潜力，推广到其他单位。从胶片相机换成数字设备，操控从手动到半自动，一步步升级。80年代末，军队开始系统研究无人机，90年代初有新型号出现。到21世纪，中国无人机技术飞速进步，翼龙系列、彩虹系列出口多国，军用民用两开花。翼龙-1从2010年起服役，察打一体，出口沙特、阿联酋，用在实战。翼龙-2更大，航程远，2020年还搞应急通信演练。彩虹-4、彩虹-5也成系列，挂载能力强，滞空时间长。 民用方面，无人机从航拍到农业喷洒，遍地开花。2012年，同济大学搞出纯燃料电池无人机“飞跃一号”，飞2小时，适合监测。低空经济现在热，福建南平用无人机运毛竹，3分钟跨800米，山区物流方便多了。2024年，大疆在珠峰测试高海拔运输，创纪录。军队这边，攻击-11隐身无人机2019年亮相，2022年和歼-20同框，制空作战能力强。双尾蝎三发款，起飞重量3.2吨，载荷1.5吨，航程6000公里。 粟戎生后来升到北京军区副司令，中将军衔。他那次老山创新，体现出技术型将领作风，从战场需要出发，不拘泥老办法。无人机大国地位，现在看，回溯到1985年那架航模，确实是起点。部队创新精神，就藏在这些实干里，解决问题才是硬道理。中国无人机从无到有，从简陋到先进，靠的就是一步步积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