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串串⑥警方出警非常快,但他们还是没赶上。接到刘颖电话后我就打给袁力,但他不听

灵犀锁所深楼 2025-12-15 00:01:27

成都串串⑥警方出警非常快,但他们还是没赶上。接到刘颖电话后我就打给袁力,但他不听我的劝,甚至还吼着反问,设备砸坏了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设备被砸坏怎么办,但我知道设备能修还能买,人出事便……他打断骂我乌鸦嘴,又骂说我什么都不懂,不是所有的设备都还能修能买,那是世界层叠之前留下的,在成都无人生产,亦无人售后。他挂断电话后,我再也没打通过。后来,实验室现场的视频一度流传至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我相信大部分人都看过了。后来他们把视频放在了袁力的葬礼上,和他的生平一起,做成黑白的画面。他葬礼那天没有下雨,甚至不是阴天,阳光明媚到甚至让人觉得讽刺。于是各路通稿与缅怀文字,便写下了许多诸如“晴朗无云的天空,是对这个悲剧的莫大讽刺”,或是“也许今日的晴朗,预示了未来我们还有希望”的句子。袁力的葬礼来了许多人,带着各种不同的目的,与或真或装不同的表情。许多只听过名字的大人物前来,讲话、哀悼,每一个都仿佛听闻他的名字与事迹许久,就差把他的死说成全人类的损失。本来我确实有点儿这样的想法,但亲耳听到的时候又莫名想笑。许多人在他的葬礼上哭天抢地,甚至哭到断气,他们中许多都是几天前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相信他们都是真心实意。伴随着不知道第几位的讲话,背景的纪念视频播放到了第三轮,正好又到了当日人群冲入实验室的画面。那段视频在场的所有人一定都看过许多遍了,就像我一般,但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再次抽泣。画面做了模糊化的处理和艺术化的加工。袁力想阻拦打砸的人,打砸便立刻蔓延到了他的身上。这段视频只有配乐,但我看过原版视频,我知道那些人喊的是他是骗子,而他喊的是“我证明给你们看”。他摆弄着设备,于是所有人便停下了。他们混合着震惊、恐慌、欣喜与愧疚,鸦雀无声并且大张着嘴地看着大雁塔。他们在实验室里,看到了西安著名景点——大雁塔。袁力说过,他的实验要先恢复和其他城市的数据连接。但显然他做到了更远,他甚至直接在层叠的世界之间打开了物质的通道。实验室里开了一扇“窗”,或者说一扇“门”,能窥见另一个城市。“窗”似乎是开在雁塔北路的上空,正对着大雁塔北广场,能远远看到北广场的人流熙熙攘攘,以及北广场看过去一览无余的大雁塔。有人喊这是骗术,是虚拟成像,这大雁塔是假的,是袁力用以前的视频和全息技术骗人的。袁力下移了“窗口”的位置,紧贴着雁塔北路的路面,车辆纷纷急刹,行人纷纷驻足,他们张大的嘴和实验室里的人一般无二,显然那边的人也看到了这边。当然还有人质疑,还有人不信。但一辆车没来得及刹车,那是一辆公交车,冲进“窗口”的时候,大家只来得及看到车头“5路”的红色灯字。那大概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发生在室内的车祸。车祸中共计七人丧生,其中两人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死亡,十五人受伤,其中九人轻伤,六人重伤。死亡的名单中,包括了袁力和公交司机。很幸运的是,在公交车闯进来的中途“窗口”便关闭了,于是公交被拦腰截断,只有车头留在了这里,而那个区域只有公交司机一个人。我衷心希望,公交的另一半留在西安之后,不会导致或遭遇其他车祸。不幸的是,袁力想拼命保护的设备,也在车祸之中悉数损毁。袁力的葬礼没有阴云也没有雨,但晴朗的天空下,是黑压压的为窥见未来又痛失未来哭泣的人群。许多研究人员宣布要继承袁力的遗志,许多企业也表示支持,甚至冒出了许多民科。他们当中当然有真心的,也有浑水摸鱼的,或者单纯作秀的。不管他们靠谱或是不靠谱,我们总是希望有人能让研究继续下去。袁力的云端账户采用的是静脉识别密码,只有他本人,而且是活着的本人才能登陆。他所有的研究数据都在其中。基金会办了场仪式,宣布袁力的研究是人类共同的财产,准备共享全部研究结果。云端公司的人在公众的见证下破开了他的账户,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研究数据。那里面有各种娱乐资料,有视频有照片,有各种人一生可能接触到的生活数据,唯独没有任何和研究相关。流言又纷纷扰扰起来,有的说袁力得知被怀疑后负气毁掉了数据,有的说他藏在了另一个隐秘的地方,甚至有的说他就是个骗子,实验室的车祸与死亡都是他自导自演的骗局。那天我难得地在游戏里打了个昏天黑地。我需要足够的刺激和忘却,否则将夜不能寐。等我终于在游戏头盔里睡过去,梦中是曾经和人一起打游戏,我旁边的女孩一直在喊我菜,但仍坚持不懈地带我,说谁分低谁明天负责做饭。后来那女孩成了我妻子,再后来我们都忙于工作和家庭,那游戏也在儿子出生的第二个月关服,我们再没一起打过游戏,她甚至还禁止我再玩任何沉浸式的游戏,因为她辛苦带孩子,看见我玩游戏就气不打一处来。那梦不美好,但太真实,以至于我一时舍不得醒。我是被儿子推醒的。他担心地给我杯子和止痛药,我这才发现儿子已经很高了,长相也有了许多变化,也许妻子再见到会认不出来。“爸,你要是碰上什么不错的人,就处一下试试吧。”儿子说,又怕说得不够明白,加了句,“我妈一定会理解的。”我让儿子出去。我知道儿子已经不小了,但在他面前哭出来,还是太丢人了。儿子很快又回来了,以青春期特有的忧愁看着我。“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他说,扭捏着像是他做了什么错事一般,“袁叔叔把他的游戏账号留给我了。”这我知道,袁力居然是生前会留遗嘱的人,他在遗嘱里啥也没给我留,倒是把游戏账号给了儿子,据说里面很有些值钱的装备,更别说不低的等级。儿子打开游戏,他还未成年,按相关法律不能玩沉浸式游戏,这只是移动端游戏。“他的研究数据藏在这个账号里了。”我的脑子因为彻日彻夜地游戏嗡鸣一片,仿佛大象在跳踢踏舞狂欢。我甚至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我其实不想给你的,我不知道是给你好,还是不给好。”儿子脸上近乎难过的表情,很长时间都出现在了我的梦里,和对过去的回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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