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高层托人邀请定居美国的顾维钧先生回国看看,这个80多岁的老人却只淡淡回了一句话 “我是战犯,我还是不要回去了吧 ”。 顾维钧16岁那年就漂洋过海去美国留学。先在哥伦比亚大学念本科,后来又拿了法学博士,24岁就毕业了,这在当时的中国年轻人里头,绝对是拔尖的。回国之后,他没闲着,直接进了外交圈子,从袁世凯的英文秘书干起,一步步爬到北洋政府的外交总长。那个年代,中国外交弱势,他却总能在国际场合硬气一把。1919年巴黎和会上,他代表中国,面对列强要把山东让给日本的决定,死活不肯签字,那股劲让不少外国人刮目相看。虽然最后没争赢,但他的表现成了中国外交史上的一段佳话。 抗战爆发后,他出任驻美大使,那时候中国急需外援,他就到处游说,拉来美国的一批军火和物资,还推动了中美互助条约的签订。最关键的是,1945年联合国成立,他参与了宪章的制定,让中国成了安理会常任理事国,这事儿对中国来说意义重大。1949年国民党败退台湾,他没跟去,而是选择留在美国,继续干外交相关的事儿。1956年到1967年,他在海牙国际法院当法官,审理了不少国际案子,凭着对国际法的熟稔,赢得了同行认可。退休后,他就定居纽约,过起平静日子,但心里头一直挂念着祖国的发展,尤其是教育和科技方面。他会通过各种渠道打听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的近况,关心大陆的进步。 其实,顾维钧的一生跟中国近代的起起落落绑得死死的。他早年接受西方教育,回国后却总在为国家利益奔波。巴黎和会那次,虽然失败了,但暴露了列强对中国的欺凌,也激发了国内的五四运动,这事儿间接推动了中国思想界的变革。后来在驻外岗位上,他见识了太多国际博弈,知道国家弱小就得吃亏,所以他一直强调外交要坚持原则,同时灵活应对。抗战时期,他在美国拉援助,不是光靠嘴皮子,还得懂人情世故,跟罗斯福政府周旋,那段经历让他更深刻认识到大国关系的复杂。1949年后,他被列入国民党战犯名单,这事成了他晚年的一个心结。虽说他在美国生活安稳,公寓里还种着些家乡蔬菜,保持着阅读中文书的习惯,但那份身份的尴尬,让他总觉得回国不是时候。 1972年,中美关系刚有点缓和的苗头,高层就想着邀请一些老外交官回来看看。顾维钧当时84岁,已经在海外漂了二十多年。高层通过可靠渠道,托人带话给他,希望他能回国走走,瞧瞧变化,或许还能给国家建设提点建议。这邀请来得突然,但对顾维钧来说,却触动了心底的纠结。他知道自己那战犯的标签还没摘掉,国民党时代的一些决策,让他成了那个名单上的人。战犯名单是1949年公布的,列了上百人,包括蒋介石、李宗仁那些大人物,顾维钧因为当过外交部长和驻美大使,也在里头。这名单本来是针对国民党高层的通缉,但随着时间推移,有些人被赦免了,可顾维钧没主动求什么变化。他接到邀请后,没急着答应,而是仔细想了想,最终只回了那句淡淡的话:“我是战犯,我还是不要回去了吧。”这话说出口,透着无奈,也带着自知之明。他不是怕什么,而是觉得以这样的身份回去,会给双方添麻烦。 拒绝邀请后,顾维钧没改变生活节奏,继续保持规律作息,早起看报,下午散步,偶尔画画书法消遣。他的公寓虽小,但收拾得井井有条,书架上全是外交文献和历史书。他跟中国友人的联系没断,偶尔寄信交流国际形势。1983年,他的女儿顾菊珍回国一趟,带去了他收藏多年的文物,包括明代嘉定四先生的墨宝,还有侯峒曾和黄淳耀的手迹。这些东西不是随便的玩意儿,有艺术和历史价值,她捐给了北京图书馆,这也算圆了老父亲的一个心愿。顾维钧虽没亲身回去,但通过女儿的举动,表达了对故土的眷恋。晚年他身体还算硬朗,九十多岁了还能自己料理生活,但1985年11月14日,他在纽约公寓里安静离世,享年97岁。葬礼低调,出席的都是家人和老外交圈的朋友。他的遗体安葬在纽约芬克里夫墓园,那地方埋了不少名人,包括宋美龄。不过,中国这边也没忘了他,上海福寿园有人文纪念区,列了他的名字,算是对这位外交家的致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