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辛店犬池里，一个十六七岁的八路军战士抬起手，狼狗竟在一瞬间停住并后退……1939年，日军狼狗部队一时间所向披靡，无人可挡，董翰良灵光一闪：怎么把它给忘了？ 1939年的华北夜晚，日军狼青犬的低吼像磨利的刀，走在巡逻队最前面，颈间的铁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加藤站在土坡上，听着手下嘲笑“有人想用土狗对抗皇军狼犬”，嘴角撇成一道轻蔑的弧线——他见过那些矮脚“板凳狗”，腿短身小，连正经狗粮都吃不上，怎么配跟他亲手训练的狼犬较量？ 此时三百公里外，浙江昌化县的晒谷场上，董翰良正往矮脚狗的食盆里拌碎骨，指腹被竹篾划出的血珠滴在盆底，混着狗粮成了暗红的糊状。 他最近总想起那个送信人哽咽的声音：“池子里的血漫过少年的草鞋，百姓都捂着孩子的眼睛……” 董翰良第一次听说犬池的事，是在给一条瘸腿狼犬清理伤口时。 那狗是日军丢弃的病犬，前爪被自己人用枪托砸断，呜咽着不肯张嘴。 他忽然想起加藤的话——“狼犬是皇军的利器”，利器？不过是被人喂出凶性的工具罢了。 靠枪和刀很难在夜里赢过狼犬的嗅觉和速度，毒饵会误伤百姓，陷阱躲不过训练有素的军犬，董翰良盯着油灯里跳动的火苗，忽然拍了下大腿：犬对犬，未必没有路。 他开始在老乡家找“板凳狗”，那些被笑称“昌化犬”的土狗，腿短到能钻桌底，却能在泥地里跑出风的速度。 有人劝他：“这狗连狼犬的肚子都够不着！” 他没说话，只在训练时用竹竿撑起破麻袋模拟狼犬腹部，让土狗反复练习贴地俯冲——不是够不着，是没找对地方。 训练时总有人红着眼劝：“太狠了，狗也是命。” 董翰良会停下手里的哨子，指晒谷场边那棵老槐树——树皮上刻着“陈小旦”三个字，那是被狼犬拖进犬池的劳工，才十五岁，比犬池里的少年还小一岁。 “不狠，这些名字就得刻满整棵树。” 夜巡的狼犬最先察觉异常，喉咙里的低吼突然变调。 加藤还没反应过来，两侧山坡已窜出数十条黑影，矮脚土狗像从地里冒出来的箭，贴着地面分三路切入，专咬狼犬腿根和腹部的软肉。 狼犬颈间的铁圈成了累赘，转身时反而被同伴绊倒，血珠溅在枯草上，比犬池里的更密。 日军狼犬用精饲料喂出壮硕体型，靠军粮堆出服从性（事实），却输给了啃山芋长大的土狗——它们懂怎么在泥里借力，怎么给同伴留位置，怎么用最矮的身位咬最致命的地方（推断）。 这哪里是狗在斗，分明是人把生存的智慧，揉进了土狗的每一次扑咬里（影响）。 那夜之后，日军巡逻队再不敢让狼犬走在前面；而董翰良收拾训练场时，发现矮脚狗的耳朵上沾着狼犬的毛，像戴了朵狼狈的花。 后来有人问董翰良，战士抬手那刻狼狗为什么后退？ 他蹲下身摸了摸老土狗的头——那狗正把下巴搁在他鞋面上打盹，前爪还留着夜战时的疤。 “不是狗怕人，是凶性怕了血性。” 就像昌化犬怕过狼犬的块头吗？怕过。 但它们更怕的，是背后晒谷场上那些刻在树上的名字，和犬池里那个始终没放下的少年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