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97岁的薛岳被推上法庭受审。法官发问后,他沉默了很长时间,随后说道“我杀了十万日本人”,这句话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1993年的台北街头依旧灯火辉煌,可就在这热闹之外,一间地方法庭里却冷得像冬天的水井,人群把过道都挤满了,大家都想看看,一个97岁的老人,为什么会被告上法庭。 老人穿着仔细熨平的旧中山装,瘦得一阵风都能吹倒,那一头白得发亮的头发和微驼的背,让人根本想不到他曾指挥过百万大军。 别人以为他是哪个孤苦老人打官司讨生活,没人料到他会是薛岳,当年日军一听名字就心惊的“长沙之虎”。 这场官司荒唐到让人心里发堵,薛岳退到台湾后一直住在当局安排的住所,本来政府每年都会给他一笔“特别办公费”,算是对抗战元老的基本照顾。 钱不多,但够吃够用,可李登辉上台后,随手一改政策,说是“财政清理”,直接把这笔钱给断了。 没了这钱,薛岳的生活一下子掉进深坑,老年病多,看病都自己掏钱,日子紧得像裤腰带勒到最末一格。 偏偏又来更狠的,当局说他住的是“政府房产”,要么马上搬走,要么就老老实实交租金,而且还是按市场价算。 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哪来钱交这租?结果催款单一封封往家里塞,房东在官方授意下上门要钱要得比催命还勤。 薛岳拿不出钱,官司于是来了,他被硬推上被告席,任谁看都觉得心酸,一位统帅级人物,被逼到连住处都保不住,还得在法庭上解释房租问题。 法庭上,法官按程序提问,记者按快门狂拍,原告代表还准备了一堆“证据”,人人都在等这个老人怎么回应。 可薛岳沉默着,像是在把漫长的一生从头翻到尾,直到他抬起头,那句轻轻的,“我杀了十万日本人”,像闷雷一样砸在整个法庭。 没人敢出声,连翻笔录的动作都停住了,这不是气话,也不是夸口,而是他几十年刀口舔血的真实账。 抗战时,他靠万家岭伏击战干掉日军整整一个师团,一万七千多人命丢在山谷里,后来又靠他独创的“天炉战法”在长沙把日军一锅锅“熬”进去,四次长沙会战打得敌人叫苦连天。 1939年第一次长沙会战,他把日军拖进口袋阵后四面合围,差点把敌军打到断层,第三次长沙会战更惨烈,日军12万重兵卷土重来,被他活生生耗掉五万多。 美英媒体当时都激动得上头版,直说这是盟军在亚洲战场的关键胜利,这“十万”背后,是他几十年抛洒的心血,是无数官兵的命,是中华民族一寸不退的骨气。 所以当他把那句话丢出来,原本那些争房租、算欠款的指责,都变得轻得像飞灰,谁还好意思继续逼这个老人? 法庭安静到能听见呼吸声,连原本咄咄逼人的房东也红了脸,最后只挤出一句:“我撤诉,租金不要了”,法官也没再提判决,那场审判,就这样在沉默中结束了。 薛岳慢慢站起,那一刻,他整个人突然像变高了,不是身子挺直,而是那股贯穿了半个世纪的民族脊梁又重新立在那里。 后来,这件事没再被大肆报道,可留下的问题一直扎得人心里疼:一个曾经为国家拼命、为民族拼出生路的人,到老了竟要为几间房子被告上法庭? 英雄流血,是为了山河,可他们绝不该流到白头还得为温饱担忧的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