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老公都是二婚，结婚10年了，他和前妻有一个儿子，我后来和他生了一个儿子，前

我和我老公都是二婚，结婚10年了，他和前妻有一个儿子，我后来和他生了一个儿子，前妻的儿子一直是公婆带着，我自己带我和他的儿子，我和我老公一直在外努力挣钱，打拼。眼看日子好起来了，钱够在县城付个首付买个房，老公为了面子要把老家房子翻新，对外称是跟大儿子娶媳妇用的。 和老陈凑到一起那年，我带着对安稳日子的盼头，成了他的第二任妻子。 十年时光，我们像两只拉磨的驴，在异乡的工地上、流水线上打转——他扛钢筋，我做家政，指甲缝里总嵌着洗不净的泥灰。 小儿子跟着我们在出租屋里长大，作业本上总沾着外卖盒的油渍；大儿子在老家跟着公婆，每年春节见一面，怯生生地叫我“婶”，我递红包的手都发僵。 上个月工头结了尾款，我数着存折上的数字，指尖发颤——刚好够县城那套两居室的首付，小儿子明年就能转学去城里读书了。 那天晚上老陈喝了点酒，红着脸说“咱不买县城的房了”，我手里的搪瓷杯“哐当”掉在地上，水溅湿了他刚发的工服。 他搓着手解释，老家的土坯房漏雨，公婆总念叨；“再说，大的也十八了，将来娶媳妇没个像样的院子咋行？翻新了对外也好看，咱当爹的不能让人戳脊梁骨。” 我盯着他眼里的光——那光不是为小儿子转学的事亮过的，是为“当爹的面子”，为那个他亏欠了十年的大儿子亮的。 后来我才知道，公婆每周都打电话催，说“大孙子要是娶不上媳妇，就是你们当爹娘的失职”；老陈揣着我偷偷塞给他的烟，蹲在工地墙角抽了一下午，烟灰堆得像座小坟。 他不是不爱小儿子，只是十年前没能给大儿子一个完整的家，如今想在“房子”上找补回来——这补回来的，是他作为父亲的体面，还是压在我和小儿子身上的债？ 现在存折锁在抽屉最底层，老陈每天加班到深夜，回来就睡沙发，出租屋里的空气比工地的水泥还冷。 我不知道那栋翻新的房子会不会真的给大儿子娶媳妇用，只知道小儿子昨天问“妈妈，县城的学校是不是有滑滑梯”时，我只能把他搂进怀里，闻着他头发上廉价洗发水的味道，说“快了，宝贝”。 或许婚姻里最磨人的，从不是二婚的标签，而是两个人心里的秤，总难端平——试着坐下来，把“面子”和“孩子”摊开晾晾，比锁着存折冷战强。 今早路过工地小卖部，看见玻璃窗里映着自己的影子，鬓角有了白头发，手里还攥着那张皱巴巴的首付预算单——原来日子好起来的样子，不是存折上的数字，是两个人心里的方向，能不能往一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