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婆婆年事已高。今天他们把我老公叫了过去,说自己年纪大了,做不动饭菜了。公公婆婆和我们住在同一栋楼,他们在一单元4楼,我们在二单元2楼。我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拿纸巾擦了擦手。老公换鞋的动作慢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眉头拧成个大疙瘩,半天没说话。 公婆在一单元4楼住了快十年,我们在二单元2楼,推开阳台窗户,能看见他们家晾的蓝格子床单——同一栋楼的距离,以前总觉得是方便,今天突然有点沉。 上午十点多,老公手机响,是婆婆打来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你爸说……我们这老胳膊老腿,厨房的煤气灶都快够不着了,以后怕是做不动三顿饭了。” 他挂了电话,换鞋的手顿在鞋架旁,帆布鞋底蹭着地板,发出沙沙的轻响。 我刚把削好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纸巾擦手的动作停在半空——那眉头皱得,能夹住我手里的纸巾。 “半天不说话,想啥呢?”我把纸巾揉成球,扔进垃圾桶时特意没让它碰到桶壁,“怕他们要搬过来?还是觉得以后得天天伺候?” 老公喉结动了动,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都不是,就是……突然觉得,他们真的老了。以前我妈做红烧肉,能在厨房站俩小时不歇气,现在连炒个青菜都费劲。” 我想起上周去送粽子,婆婆踮脚够吊柜里的盘子,后腰贴了块麝香壮骨膏,味道混着厨房的油烟,有点呛人——当时她还笑着说“老毛病,贴贴就好”。 “要不这样,”我蹲下去帮他把鞋跟拽出来,“早上我多熬点粥,你上班从一单元绕一下,给他们送上去;中午他们简单吃点面条或者馒头,晚上咱们下班早点,回4楼做饭,吃完再下楼。” 他愣住了,眼里的红血丝淡了点:“你不嫌麻烦?” “麻烦啥?”我起身去冰箱拿鸡蛋,“你忘了刚结婚那年,我急性阑尾炎住院,是谁每天炖了鸡汤,从4楼一步步挪到医院?那时候你妈膝盖就不好,却跟我说‘年轻人恢复快,得喝热乎的’。” 下午老公买了个矮脚凳,粉白色的,放在公婆厨房的灶台前,又订了个保温桶,米白色的,说早上的粥装进去,到九点还是烫嘴的。 晚上七点,我端着炒好的西红柿炒鸡蛋上楼,刚到3楼,就听见4楼传来公公的笑声:“这凳子好!不用踮脚了!” 推开门,婆婆正把保温桶里的粥倒进碗里,热气腾腾的,混着矮凳的塑料味,还有老公帮公公调试新买的老花镜的说话声——原来所谓“做不动饭”,不过是老两口怕我们忙,又怕我们忘了他们。 现在每天早上,我削苹果时会多削两个,装在保鲜盒里让老公带上楼;垃圾桶里的苹果核,偶尔会混着他们家早上吃剩的橘子皮。 同一栋楼的距离,以前觉得是空间,现在才明白,是日子里最暖的牵连——你扶我一把,我帮你一程,原来家人就是这样,在烟火气里慢慢走,慢慢老。
公公婆婆年事已高。今天他们把我老公叫了过去,说自己年纪大了,做不动饭菜了。公公婆
勇敢的风铃说史
2025-12-24 13: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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