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这户人家的婚礼前奏也太暖了！新郎父亲得知亲家的爷爷奶奶尚在，立刻亲自上阵教儿子婚礼礼仪，从下跪的姿势到作揖的礼数，一步一步耐心示范，还千叮万嘱儿子绝不能失了礼数。 河南周口这户农家院里，并没有临近大喜日子的那种喧闹，反而透着一股子像是还在学堂上课的紧张劲儿。院当中的老槐树底下，52岁的老陈正板着脸，指着地上垫着的两块红砖，非要儿子把那个屈膝的动作再来一遍。 起因就在三天前，两家人过彩礼流程时，老陈冷不丁听说亲家那边90多岁的爷爷奶奶都健在。这两位人瑞在村里守了一辈子老规矩，也是这一把屎把尿拉扯大孙女的“定海神针”。老陈当晚就睡不着了，翻箱倒柜找出了父亲留下来的那本泛黄的礼谱薄册子，借着灯光琢磨了大半宿。他心里清楚，人家老两口把掌上明珠交出来，看的不是哪怕再厚的聘礼，而是这家人到底把他们放在什么分量的位置上。 为了这看似过时的“穷讲究”，老陈给常年在外打工、习惯了随意的儿子上了“紧箍咒”。那两块砖是特意摆的台阶模拟器，老陈把裤脚一挽，先是示范眼神要平，手要怎么并在眉前，接着那个并不是很利索的身躯缓缓沉下去，膝盖着地的一瞬间，稳得像个木桩子。谁都知道老陈年轻时走南闯北做小生意，吃苦受累落下了膝盖积水的老毛病，平日里变天都疼。 但到了这会儿，他愣是比26岁的小伙子还能扛。小陈练到第三遍，大腿都在打摆子，刚想偷个懒，肩膀就被父亲那只粗糙的大手按住了。老陈没骂人，就讲了个老黄历：当年你爷爷给邻村祝寿，作揖姿势歪了点，回家就被太爷爷罚站半个时辰。不是陈家迂腐，是怕人家觉得我们“没教养”。看到父亲起身时还得暗暗扶一把墙根，额角的汗顺着花白的鬓角往下淌，小伙子心里那种觉得繁琐的抗拒劲儿散了，心疼和羞愧反而占了上风。 到了接亲那天，天刚蒙蒙亮，车队静悄悄地停在女方村口。并没有想象中鞭炮齐鸣、小伙子们连吵带嚷的冲门戏码。小陈下车第一件事是整理衣摆，到了堂屋门口，那双脚特意踩实了门槛才跨进去。 屋内，古旧的太师椅稳稳伫立。两位鹤发苍苍的老人端坐其上，身姿挺拔，神情庄重，仿佛时光都在这一刻为他们的沉静安然悄然驻足。旁边围观的本想伸手要喜糖，却被一种莫名庄重的气场给镇住了。只见新郎官没急着嬉皮笑脸，而是径直走到厅堂正中，按照老父亲特训的那样，撩衣、屈膝，双膝沉稳落地。屋里安静得只剩下墙上老挂钟走字的动静。 “爷爷奶奶，请受孙婿一拜。”这一声喊得不高，语速却慢，每个字都咬得实实在在。老太太看着眼前这架势，眼圈瞬间就红了，下意识想起身去扶。小陈没动，硬是把那一整套繁复的顿首礼行完了，才在老人站稳后缓缓起身。一旁站着的老陈始终没说话，只是眼神死死盯着儿子的每一个动作，那只插在口袋里的手似乎一直攥着什么东西，那是紧张，也是一种无声的督战。 临了出门，老太太颤巍巍掏出一个旧布包，那是攒了好些年的核桃，要给这外孙女婿压手。年轻人本能地要推辞，老陈在后面眼神一压，低声道：“接下，这是老人的厚道。”转过头，他自己却掏出一个极薄的红信封，郑重地双手递到了老爷子手里，然后极自然地帮老太太理了理有些歪掉的围巾，扔下一句：“以后逢年过节，我们带孩子先来看您二老。” 这一路回去，车队依着老陈的死命令，不许喊雷人的口号，不许闹腾。等到这边的喜宴刚开场，亲家爷爷的电话却打了过来，还是开的免提。原来老爷子是让家里晚辈把那个薄红封拆开了，里头是一封手写的信。 字迹不算工整，话却简直像是把心掏出来放在日头底下晒：“老人家，两个孩子成家不容易。以后有啥做得不圆满的，您只管说，若是孩子们争执，那先怪我们做长辈的没教好。家中虽无丰厚资财，却有一身气力可供驱使。无论何时有需，我皆能随叫随到，以己之力解君之忧。” 电话那头，老爷子的声音带着像是被沙砾磨过的哑：“亲家公，话收到了。人到，礼到，心意到，比啥金山银山都强。这孙女嫁过去，我们闭眼都放心了。” 这会儿满堂宾客才反应过来，之前那些邻居背地里笑话老陈“老古董”、“瞎折腾”的话，全成了打在脸上的风。在这个连感情都讲究快餐化的年头，竟然还有人用最笨拙的方式，把尊重揉碎了，这就是给小两口上的第一课——婚姻哪里是两个人的花前月下，分明是两家人把彼此捧在手心里的那种沉甸甸的敬畏。小陈摸着胸口内袋里老父亲早就备好的这份“体面”，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红着眼用力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