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最后一战，扈三娘晚上去找林冲？两人见面后究竟做了什么？ 梁山征方腊前夜的军营里，扈三娘攥着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在林冲营房外徘徊了三圈。檐角风灯晃出昏黄的影子，照见她甲胄下露出的半截袖口——那是去年王英战死前，她连夜缝补的旧物。 没人知道这位"一丈青"娘子心里的账本。六年前祝家庄那场混战，林冲的丈八蛇矛挑落她发间银铃时，她闻到的不是血腥气，而是禁军教头身上经年的铁锈味。后来被李逵屠尽满门的夜里，她缩在宋太公后院的柴房，听见林冲在窗外对宋清说"扈家妹子可怜"，那声叹息比刀伤更灼人。 "林教头，明日攻城..."她推门时，林冲正在磨枪，枪尖映出她泛红的眼尾。这个场景多像当年被俘时，他在中军帐问她"可愿归降"，语气里带着和此刻一样的克制。扈三娘忽然想起王英临死前攥着她的手说"俺这丑八怪，下辈子定要生得像林教头这般..."，喉间突然泛起腥甜。 林冲当然知道她为何而来。从宋江把扈三娘许配给王英那天起，他就刻意避开她练兵的校场。江湖儿女的情分，在忠义二字面前薄如蝉翼。他见过太多兄弟为女人反目，更记得自己娘子吊死在岳庙时，高俅的冷笑。"王英的马镫，我让人换了新皮绳。"他往火盆里添了块炭，"明日你跟着花荣，他箭法准。" 这话像盆冷水浇下来。扈三娘摸到腰间王英送的银镖——那是用劫生辰纲的银子打的，刻着"英"字的边角已经磨平。她突然想起昨夜整理行装时，在王英旧衣里发现的帕子，上面歪歪扭着"扈家庄的月亮真圆"。这个被她嫌弃了六年的男人，原来早就知道她总在月圆夜爬上瞭望台。 "教头可知，当年你擒我时，我故意露了破绽？"她脱口而出，又慌忙低头。林冲磨枪的手顿了顿，火盆爆出声响。窗外巡夜的梆子声传来，五声——丑时三刻，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没人再接话。扈三娘盯着林冲案头的《武经总要》，书页间夹着半支银钗，是林娘子的遗物。她突然明白，这个能在山神庙风雪里杀人的汉子，心里早冻着块化不开的冰。就像她永远记得扈家庄被烧时，父兄的惨叫声里混着李逵的狂笑，而林冲的蛇矛，终究没刺向那个该刺的人。 "明日...替我照顾王英的马。"她起身时，帕子落在地上，并蒂莲的针脚被泪水晕开。林冲弯腰时，看见帕子角绣着极小的"冲"字，褪色的红线像道旧疤。门关上的瞬间，他听见她在檐下小声说："其实...王英的鼾声，比祝彪的笛声好听。" 中军帐的更鼓响了，扈三娘的脚步声渐远。林冲捡起帕子塞进甲胄内衬，那里还贴着林娘子的绝笔信。窗外飘起细雨，他想起六和寺的老和尚说"情债最是难还"，突然握紧了蛇矛——明天攻城时，得护住那个总爱冲在前面的傻丫头。 没人知道那晚他们说了什么。就像没人知道，王英战死前，偷偷把扈三娘的玉佩塞进了林冲的包裹。有些心事，注定要烂在征方腊的泥水里，就像梁山好汉的血，终究没能染红江南的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