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因为玩手机，和我妈动手了，我哥知道后，连夜开车回来，把我侄子狠狠的揍了一顿。

侄子因为玩手机，和我妈动手了，我哥知道后，连夜开车回来，把我侄子狠狠的揍了一顿。我大哥家两个孩子，侄女开学上高二，侄子开学上初三，两个孩子自从放假，到现在没摸过书包，暑假一个月快过去了，我妈就和侄子侄女说，你们不能老是玩手机了，该写作业了，已经玩了这么多天了，别等开学暑假作业写不完，到时候老师又要找家长。 暑假过了快一个月，大哥家的两个孩子——侄女高二，侄子初三——没碰过书包。 每天从睁眼到睡觉，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两张低头的脸，茶几上的暑假作业摊开着，封面皱巴巴的，像被揉过的纸团，旁边堆着两个手机充电器，充电线缠成一团乱麻。 我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天傍晚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们不能老是玩手机了，该写作业了，”她走过去，手指轻轻敲了敲侄子的手机壳，“已经玩了这么多天了，别等开学暑假作业写不完，到时候老师又要找家长。” 侄子头也没抬，手指还在屏幕上划拉，“知道了知道了”，声音闷闷的，像含着块糖。 我妈叹了口气，伸手想拿他手机，“你看你这姿势，眼睛还要不要了？” 手刚碰到手机壳，侄子猛地一甩胳膊，“别碰我！” 手机“啪”地掉在沙发上，屏幕亮着，游戏界面还停在“失败”的页面。 我妈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后腰撞在茶几角上，疼得“嘶”了一声。 侄女吓得站起来，“奶奶！” 侄子却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谁让你烦我！” 这话像根刺扎进我妈心里，她红了眼眶，没再说话，默默捡起手机放在茶几上，转身进了厨房，背影比平时佝偻了些。 晚上十点，我哥接到电话，那时他正在外地出差，电话里我妈声音带着哭腔，没说太多，只说“孩子不听话，你有空回来看看吧”。 他心里咯噔一下，连夜开车往家赶，四个小时的路程，他抽了半包烟，车窗开着，风把烟味吹散，却吹不散他眉心的皱痕。 凌晨两点，家门被钥匙拧开，侄子房间的灯还亮着，他推开门，看到侄子还在玩手机，屏幕光照着他脸上没消的烦躁。 “跪下。”我哥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侄子吓了一跳，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屏幕裂了道缝，像道哭痕。 他没跪，往后缩了缩，“爸，我……” 我哥没等他说完，抓起他胳膊就往外拉，侄子挣扎着喊“我错了”，可他没停，在院子里用皮带抽了他几下，皮带落在身上的声音闷响，像打在棉花上，却让侄子哭得喘不过气，哭声混着夜里的虫鸣，又闷又沉。 后来侄女偷偷跟我说，那天下午侄子打游戏输了一下午，队友一直在骂他，他心里本来就堵得慌，奶奶一催，他就像点着的炮仗，控制不住脾气了——可这能成为对奶奶动手的理由吗？我问侄女，她低下头，抠着手指，“我也劝过他，让他别跟奶奶犟，他不听。” 那天之后，侄子好几天没敢抬头看我妈，吃饭时总是扒拉两口就回房间，作业倒是摊开了，却总是对着书本发呆。 我哥也没再提那天的事，只是每天晚上都会去侄子房间坐一会儿，有时聊学校的事，有时问他游戏里哪个英雄厉害，侄子一开始不说话，后来慢慢会接几句，声音小小的，像怕惊扰了什么。 有天晚上我起夜，看到他们房间的灯还亮着，听见我哥说：“爸知道你喜欢玩游戏，以后每天给你一小时玩手机时间，但不许再对奶奶那样，听见没？”侄子“嗯”了一声，声音带着点哭腔。 现在茶几上的充电器旁，多了个蓝色的小闹钟，是侄女挑的，下午四点准时响——那是他们每天的“手机时间”开始了。 闹钟响的时候，侄子会先看看我妈，我妈就笑着摆摆手，“去玩会儿吧，记得时间。” 他拿起手机，脚步轻快地回房间，不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倒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 而我妈呢，会坐在沙发上择菜，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皱巴巴的暑假作业上，这次，纸团被她用手慢慢抚平了，边角压得整整齐齐。 有时候我看着他们，会想，教育孩子这件事，到底是该像我哥那样，用拳头让他记住对错，还是像现在这样，给点空间，让他自己学会拿捏分寸？或许都需要吧，就像那闹钟，总得有个响铃的时刻，才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什么时候可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