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4楼的一个老太太,刚出院回家两天,就趁儿女不注意的时候,推开窗户,决然的一跃而下……楼下的惊呼声撕破夜空时,我正在阳台收衣服。晾衣杆“哐当”掉在地上,我探身往下看,昏黄的路灯照着楼下的人群,有人用床单盖住了什么,边角在晚风里轻轻抖。 前天晚上的风有点凉,我刚把最后一件衬衫挂上阳台,就听见楼下“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尖叫——4楼的张奶奶,两天前才从医院回来的张奶奶,没了。 晾衣杆“哐当”砸在瓷砖上,我手忙脚乱地探身往下看。昏黄的路灯把人群照得影影绰绰,有人用床单盖住了什么,边角被风吹得一掀一掀,像谁在偷偷哭,肩膀一抽一抽的。 张奶奶出院那天我见过她。儿子背着她,女儿拎着大包小包的药,她趴在儿子背上,头发白得像刚下的雪,却还笑着跟邻居摆手:“没事啦,过两天就能跳广场舞咯。” 谁也没当真——她肺上的毛病拖了半年,住院时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可儿女们信了,或者说,他们愿意信。每天炖汤、擦身、给她读报纸,床头的保温杯永远是热的,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摆得像朵花。 只是没人注意,她床头的止痛药片,三天了,一颗没少。 女儿后来跪在楼下哭,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纸条,我离得远,只听见断断续续的“妈不是故意的”“你说没事的啊”。是啊,她总说“没事”。问她疼不疼,她说“没事”;问她想不想出去晒晒太阳,她说“没事,屋里亮”;连儿子红着眼问“妈,你再撑撑”,她都拍着他的手笑:“傻小子,妈好得很。” 她望着窗外的时候,在想什么呢?是想起年轻时抱着孩子在楼下晒太阳的日子,还是怕自己再也站不起来,成了他们的拖累?邻居王阿姨说,前一天还看见她在阳台浇花,那盆绿萝是她养了十年的宝贝,那天却把枯叶摘得干干净净,连盆底的水都倒空了——现在想来,那或许不是整理,是告别。 儿女以为“照顾好”就是喂饱、穿暖、按时吃药,却忘了她这辈子最要面子,疼到咬碎牙也不肯说“我难受”;忘了她退休前是中学老师,最会把情绪藏在“都挺好”的笑容里;忘了她也是个会害怕的老太太,怕自己的呻吟吵到加班晚归的孩子,怕药费单上的数字压弯他们的腰。 那晚之后,4楼的灯亮到天亮。女儿抱着张奶奶的旧毛衣坐在楼梯口,谁劝都不动,说“妈怕冷,我给她焐焐”。小区里开始有人在电梯里贴便签:“家里有老人的,今晚多坐十分钟,听他们说点没用的——比如菜价涨了,或者楼下的猫又偷吃鱼了。” 现在我站在阳台收衣服,晾衣杆被我修好了,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楼下的路灯换了新的,亮得能看清每片落叶,可那晚被床单盖住的那个角落,风一吹过,我还是会想起张奶奶笑着摆手的样子——原来有些“没事”,不是真的没事,是她用尽全身力气,给我们的最后一点温柔。
前天晚上,4楼的一个老太太,刚出院回家两天,就趁儿女不注意的时候,推开窗户,决然
正能量松鼠
2025-12-14 14:4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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