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级少先队入队，孩子没选上，本来已经做好孩子的思想工作，孩子也不在意了。没想到

一年级少先队入队，孩子没选上，本来已经做好孩子的思想工作，孩子也不在意了。没想到，昨天孩子说：“妈妈，我们今天又说，第一批入队的，都是很乖的孩子。”我正在择菜的手顿了顿， 厨房里的阳光斜斜地切进来，落在我正在择的青菜上，叶子上的水珠亮晶晶的，像刚哭过没擦干净的眼睛。 上周学校说少先队入队名单，小远的名字不在第一批里。我提前两天就开始铺垫，说“入队是慢慢成长的事，就像小树苗要慢慢长，以后还有机会呀”，他当时正扒拉着碗里的鸡蛋羹，抬起头冲我笑：“妈妈我知道，没关系的。” 我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 昨天下午他放学回来，没像往常一样扑过来抱我的腿，而是安安静静坐在厨房门口的小凳子上，书包还没摘，带子拖在地上。 我一边把择好的青菜放进水盆，一边问他“今天在学校乖不乖”，他抠着书包上的奥特曼挂件，小声说：“妈妈，我们今天又说，第一批入队的，都是很乖的孩子。” 我的手突然顿住了。 手里那片青菜叶子没抓稳，“啪嗒”掉在砧板上，水珠溅起来，打湿了我无名指上的创可贴——早上切面包时不小心划的，小远当时还踮着脚给我吹了吹，说“妈妈不疼哦”。 原来他什么都记得。 是不是我之前太急了，把他那句“没关系”当成了故事的结局，却忘了小孩子的“不在意”，有时候是最需要被接住的在意？ 他说“很乖的孩子”时，眼睛没看我，盯着地上的瓷砖缝，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好像那句话不是在陈述事实，而是在问我：妈妈，那我呢？我是不是不够乖？ 我放下手里的菜，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他的书包还沉甸甸地压在肩上，我伸手帮他解开带子，手指碰到他后颈的汗，黏糊糊的。 “小远，”我尽量让声音放软，“你们老师说‘很乖的孩子’，是不是想夸夸那些入队的小朋友呀？就像你画了好看的画，妈妈也会说‘小远真棒’，但妈妈没说的时候，你就不棒了吗？” 他还是低着头，小手绞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可是……他们都戴着红领巾了。” 我突然想起三天前，他放学回来，书包侧袋里装着一张画，画的是几个戴着红领巾的小朋友手拉手，旁边有个小小的、没戴红领巾的小人，站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面小红旗。当时我问他“这是谁呀”，他说“是我呀，我给他们举旗子”，我还笑着夸他“真懂事”——现在想来，那面小红旗，会不会是他偷偷画给自己的安慰？ 原来孩子的世界里，这些小小的标签比我们想的重得多，重到他宁愿说“不在意”，也不想让妈妈看到他眼里的一点点失落；重到他把“乖”和“入队”悄悄画上等号，然后在心里偷偷衡量自己够不够格。 我之前总觉得他才六岁，很多事听不懂，所以用“以后还有机会”轻轻带过，却忘了蹲下来问问他：听到“很乖”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小远，”我把他揽进怀里，他的头刚好抵着我的下巴，头发上有阳光晒过的味道，“你每天早上自己叠被子，会帮同桌捡掉在地上的橡皮，上次妈妈感冒，你还学着给我倒水——这些，在妈妈心里，都是最乖的样子。” 他在我怀里动了动，没说话，但我感觉到他的小胳膊慢慢环住了我的腰，很紧。 水盆里的青菜还在泡着，水纹一圈圈荡开。 砧板上那片掉下去的青菜叶，边缘有点蔫了，像极了刚才他低着头的样子。 我想，所谓的“思想工作”，从来不该是让孩子“不在意”，而是让他知道：就算有些东西暂时没得到，你在意的样子，也一点都不可怕；而妈妈，会一直站在你看得见的地方，接住你所有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