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公公真的把我气炸了！他都已经70岁了，既没有退休金，银行卡里也没有一分钱，

昨天我公公真的把我气炸了！他都已经70岁了，既没有退休金，银行卡里也没有一分钱，全靠我们每月给的生活费生活。可他倒好，昨天偷偷拿我给他买降压药的钱，给小区门口那个摆摊卖“古董”的骗子，换了个掉漆的铜疙瘩， 昨天下午我把降压药盒子摔在茶几上时，铝箔板上的药片凹槽空了两格——公公揣着我刚取的药钱出门，回来时手里攥着个绿锈斑斑的铜疙瘩。 他七十岁的人了，退休金账户比脸还干净，每月一千二的生活费要掰成三份花：降压药占四百，菜钱五百，剩下的攥在褪色的布钱包里，连买包烟都要犹豫半天。 "人家说这是乾隆年间的镇纸。"他把铜疙瘩往我面前推，指腹摩挲着掉漆的龙纹，像摸小时候奖状的金边。阳光从防盗窗缝里斜切进来，照得他老年斑清晰可见，我突然发现他最近瘦得厉害，领口空荡荡晃着。 我气得发抖，想去小区门口揪那个戴老花镜的摊贩——上周就有阿姨在业主群骂他用假银元骗走老头的救命钱。可公公死死拉住我袖口，那力气大得不像常年犯头晕的人。 "别去，"他喉结动了动，"人家...叫我老先生。" 我看着他枯树枝似的手紧紧攥着那个绿锈斑斑的玩意儿，指节发白——那双手上个月还在花园里给我摘过沾着露水的栀子花。 晚上给老公打电话时，声音忍不住发颤："他知不知道那钱是买药的？降压药断了会出人命！"老公在那头沉默很久，说："爸今早翻箱倒柜找他年轻时的工作证，说要证明自己不是吃白饭的。" 我突然想起上周六，公公坐在沙发上看鉴宝节目，指着屏幕里的青铜器喃喃自语："我年轻时在厂里当钳工，也能打出这么亮的光。"当时我正忙着回工作微信，没接话。 现在那铜疙瘩被我放在窗台上，每天浇花时都会看见。掉漆的地方露出暗黄色的铜胎，像老人裸露的额头。小区门口的骗子早就不见了，听说转战下一个社区。 公公再没提过古董的事，只是最近总盯着我家那个玻璃展示柜——里面摆着我结婚时买的生肖摆件。昨天发现他偷偷用软布擦了擦落灰的马摆件，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 或许我该把那个铜疙瘩也摆进去？和我的生肖马并排站着。 反正降压药已经重新买了，医保卡报销后没花多少钱。只是每次看到那个掉漆的铜疙瘩，就想起公公说"人家叫我老先生"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光——比我家所有LED灯都要亮。 我们总说老人要服老，却忘了他们也曾是挺直腰杆挣钱的人。那个掉漆的铜疙瘩，说不定是他对抗衰老的最后一块盾牌。 以后每个月多给他五十块零花钱吧，专门用来买"上当"的玩意儿。至少下次他再捧着什么破铜烂铁回家时，我能笑着问："爸，今天又给咱家淘着什么宝贝啦？" 窗外的月光洒在铜疙瘩上，掉漆的龙纹在墙上投出张牙舞爪的影子，像极了一个不肯认输的老头。